跟紅袖一樣媚入骨髓的情色,還真是一種震
撼。
很好,有空說這個,大約事情已有計較了。祈世子咬咬牙站起身。
寶親王瞧了他會兒,將龍案上的情報遞給了他。向來八風不動的語氣間,多了點情緒:「我們還是慢了
一步。」
「嗯?」
「班布達單于被囚,柳殘夢已奪得汗位。」
「怎麼可能?!」祈聽得身子一震,險些捏皺手中的情報。
「我原先也以為,柳殘夢這次與你逃難,縱有目的,也不過是想挾天子以令諸候,將班布達單于的幼子
扶上王位作傀儡。只是沒想到,柳殘夢身上竟有一半的呼衍氏血統,其母親曾祖,即為呼衍氏。三十年
前,呼衍氏未代主盤殷未立子嗣便在田獵中被人暗箭射死,其堂弟,亦是班布達單于之父逵赫被眾人捧
為單于,慶國一直有流言傳說其位來之不正。如今柳殘夢借了這個拔亂反正之名……」
翻開手中情報,連翻數頁,聽得寶親王的解釋,眉毛越皺越緊:「如此重要的事情,皇上為何不早點如
臣回來?」
「反正事情都發生了,也不差這一兩天。」軒轅打起玉扇搖了搖,苦笑:「昨日是個好日子,朕也不希
望紅塵瑣事接近洗心庵。」
「臣先代無塵謝過。」眼也不抬地應著,終於將情報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軒轅與寶親王對看一眼,心下奇怪,也不說破。
「皇上為了倫王,三年佈局。看來柳殘夢也沒有白費這三年。」祈世子收起情報。
「班布達單于好大喜功,窮兵黷武,在慶國久有民憤……」軒轅說到這,沉吟了下。寶親王接著道:「
只是沒想到暗流的推波助瀾,卻是成全了柳殘夢。現在班布達單于被囚,國師、左右賢王、谷蠡王,還
有紫衣莫絮,皆向柳殘夢宣誓忠誠。不管柳殘夢的母親是否真的是呼衍氏的後屬,只要有這個名份在,
加上他手上現有的勢力,該有的血統、人心、武力已盡落在他手上!」
心知要讓寶親王下這樣的斷語是極難的。祈世子心緒已平,慢慢想起與柳殘夢在塞外相逢後的一切,突
然省起一事,看向軒轅。
軒轅玉扇一搖,半遮住臉,唉了一聲:「你想要朕說什麼呢?誰都不知道,昊居然幫的是柳殘夢而不是
班布達單于……」
要不是夜語昊將柳殘夢的那張畫送與班布達單于,班布達單于也不會知道柳殘夢矇騙於他,柳殘夢照樣
在塞外春風得意。所以當初知道柳殘夢被追殺時,眾人皆以為夜語昊送畫幫的是那批助他偽裝倫王的塞
外來客——也就是班布達單于的大世子。後來猜出柳殘夢被千里追殺真相併不簡單時,也只道柳殘夢是
借題發揮,利用這個機會來完成自己的大願,卻不知,這些一開始便已全在算計中,夜語昊當初送畫實
質上是助柳殘夢篡位,將單于引出王城,調空兵力。
這也是眾人不知柳殘夢來歷之故。塞外極重血統,象柳殘夢這種異鄉人,要在慶國站隱腳跟,非得有後
臺不可,後臺一旦失勢,他便處於劣勢,故之前倒沒人想到他會這般大膽,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就是
為了除去班布達單于。
祈世子再想細一層,突然又冷笑:「果然是他。」
「怎麼?」
「武相便是莫絮!」
「你確定?」
「若非他是武相,柳殘夢豈敢冒險接下黑煞掌,將班布達單于引出王宮。只有莫絮才有辦法從班布達單
於那裡問出黑煞掌上的威力,班布達防得再多,又豈知自己這心腹一開始就不是心腹!」
這反間計與苦肉計說來簡單,但要執行,卻不是那麼簡單。為了將班布達身邊最強的鐵甲兵團牽制在陰
山,柳殘夢可將自己利用得苦了。莫絮不將他們擊成重傷,班布達是不會相信,以至親臨陰山落入陷阱
,那最後一步就無法完成。
難怪他們自王府逃難開始,便一直逃不出莫絮的掌握,在莫絮將所有兵力集中在隱鶴谷時,他心中但已
作此猜想了。只是莫絮手段太毒,連對柳殘夢也全不容情,他才被瞞過。
在隱鶴谷之役後,自己暈迷的那段時間裡,柳殘夢大約去見了莫絮,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