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左手撐著臉,慵懶地道,“先生還是另想個好辦法吧,我實在不能,遂他的意。”
“可是殿下————殿下若與秦強戰,雖還能勝,但自損亦格外嚴重,恐非長久之計啊。”
司空馬依舊苦諫道,嬴趙聽畢,頓了一頓,接著卻是極為無禮地倏然放聲大笑起來,白袖鋪開,捶著几案,笑得他一頭霧水。
“長久?”他笑個不住,邊笑邊聲音發顫地說:“先生你看,目前這世上的狀況,還有什麼東西能夠長久?”
司空馬一時竟瞠目結舌,無言可對。
嬴趙大概是真的要死了,他只得這麼想,不然怎麼會這樣瘋瘋癲癲的呢?
“那……”他還有些不死心,想做一做最後的努力:“那既然殿下不肯和而願戰,請讓我來率領全部軍隊,與秦軍一決生死。我在秦國做一個小官,從少年做到老年,一直都沒什麼實權……”
“罷了。”嬴趙卻生生地打斷了他的話,看起來是連最後一分耐心也消磨盡了,“罷了,先生。”他霍地站起身來,素裾青紋袍袖飄蕩,笑盈盈地說:“先生一定是累了,今天不如先回到客舍裡去休息吧。”
司空馬猛然抬頭,燭光下那個男人轉身背對他,拖曳著一襲白衣,佩劍上滿鑲珠玉。那嘲諷地微笑著的面容,眼角微微上挑,略略地抿著唇。這真是一張好看的臉,怎樣讚頌也不為過分,沒有誰可以比擬。
只不過如今看來,竟是活脫脫地一副亡國之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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