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浮腫的眼睛,李儒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隨即將心一橫,用力掐住他的人中,將他掐醒。
看著劉辯的眼神從迷茫轉為驚恐,再由驚恐轉為怨恨,李儒的心被揪緊了,神情卻變得十分冷硬,「為了以後能相處愉快,我希望你不要再做任何不合時宜的舉動。」
「你才是最大的不合時宜。」
劉辯張開尖銳的稜角,以李儒從來不曾見過的面貌應對他。仇恨果然是可以令人堅強的東西,李儒不知道該不該為劉辯擺脫軟弱而高興。
「劉協今天將我找了去。」
聽李儒提到自己的弟弟,劉辯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
「他想拉攏我,幫他扳倒董卓,為你報仇。」
李儒正說著,丁嬸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走了進來。李儒拿起粥碗,輕輕用勺子攪動著米粥,想讓它快點涼下去。
劉辯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動作,不可避免地焦躁起來。
「我又沒死,他為我報什麼仇?」
「天下人都知道,劉辯已經被董卓殺死了。而你,現在只有李辛言這一個身分。」
「協兒不可能扳倒董卓的!」劉辯額上直冒冷汗,「你要向董卓告密嗎?你會告訴董卓協兒想對他不利?」
「你的死已經讓劉協失去了理智,以他現在這種莽撞的做法,就算我不去告訴董卓,也會有其它人去告訴他。」
「那你的意思是。。。。。。」
「劉協要是再不懸崖勒馬,只怕難逃厄運。」
「董卓會殺了他?」
「這個倒是暫時不會。你死了以後,他就成了漢室江山唯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董卓還要用他的名義來籠絡百官,安撫民眾。現在殺了他,是萬萬不能的。」李儒舀了一勺粥,送到劉辯唇邊。
劉辯別開臉,不願吃下去。他只關心弟弟的狀況,「董卓不能殺他,不代表他不會折磨他!死並不是最可怕的。董卓絕對找得到成百上千的方法,來讓一個活人痛苦。協兒還是個孩子啊!他怎麼可能鬥得了董卓!」
李儒不答,只是再次將那勺米粥送到劉辯唇邊。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個?」劉辯突然意識到,李儒不會無緣無故將劉協的訊息告訴他,他們之間還沒有友好到可以互相家常的地步。
李儒仍是不答,舉著勺子的動作沒有改變。
劉辯恨恨地看著他,很不情願地張開嘴。
將食物送進劉辯嘴裡,李儒滿意地笑了,說:「劉協很聰明,也很有野心。但他登基的時間畢竟不長,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擁有與董卓抗衡的力量。他想在這個時候對付董卓,無異於以卵擊石。」
李儒說了一堆也沒說到重點上,劉辯不得不耐著性子詢問:「協兒要你幫他,你打算怎麼做?」
潛意識裡,劉辯覺得李儒也許會願意幫助劉協。
再次往劉辯嘴子餵了一勺米粥,李儒繼續說:「我已經拒絕了。」
劉辯冷哼一聲,為自己之前的天真想法感到好笑。
「不過,他好像並沒有死心。說不定明天,他會去煽動別人了。」
不用李儒提醒,劉辯也知道劉協這樣做有多危險。他不想讓自己的弟弟成為董卓手裡的第二個犧牲品。他必須做些什麼,阻止事情往壞的方向演變。
「不能讓他繼續這麼下去!」
看李儒氣定神閒的樣子,劉辯知道只要他肯開口央求,李儒就會有辦法解決。至於之後需要為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劉辯多少也有點自覺,反正已經落到今天這般田地,他也不存在任何後顧之憂了。劉協的危機是因他而起,只要他力所能及,他就要保他周全。
「我可以阻止他,並確保他不再惹禍上身。」李儒看穿了劉辯的心思。
「然後呢?」嚥下李儒送過來的又一口食物,劉辯顫抖著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拿布巾擦去劉辯嘴角的殘粥,李儒正色道:「我要你好好活著,心甘情願地留在我身邊。」
「好。」劉辯點頭,沒有任何遲疑。
目的達到得太容易,李儒忍不住補充說:「不要敷衍我。只要劉協在位一天,危險就永遠存在。我能在董卓面前保住他,就能隨時慫恿董卓毀了他。」
「我被你囚在這裡,一舉一動都受你控制,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從李儒手中拿過粥碗,劉辯主動吃了起來。
這本是可喜的進展,李儒卻覺得隱隱不安。
劉辯一邊吃,一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