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董纖娘打了個寒噤,「風都吹進屋裡來了,把門關上吧!」
第六章
李儒進入書房,反手將門拴插上,而後幾乎是有些慌張地鑽進了書桌下面的那條密道。
一路衝到劉辯住的房間,發現裡面空無一人,他急了,開始一間間察看其它房間,邊跑邊喊:「丁嬸!丁嬸!」
「大哥,在這裡!」
地道的另一頭傳來回音,李儒趕緊順著聲音跑過去。丁嬸和帶劉辯來這裡的那個留絡腮鬍的男人正站在一個出口處等他。
「他在外面。」男人指了指身後。
李儒點點頭,稍稍調整了一下不太平穩的呼吸,然後走了出去。
所謂出口,不過是開在一口深井井壁上的門洞。那個門洞,應該是以前建宅子的人為了住在地下時用水方便,才特地開鑿的。但現在井水已經枯竭,李儒留著那洞,只是為了讓地底的空氣再充裕一些。
一心想逃出去的劉辯不知道這個。他看見洞口的光線,還以為自己成功了。所以當他踏進井底,卻發現四周只有冷硬的青石磚塊,頭頂的那片天空也不過方寸大小時,他崩潰了。
劉辯撕心裂肺的吶喊順著幽深的井壁傳了出去。董纖娘剛剛聽到的聲音,並不是她的幻覺。
看著癱倒在地上,目光呆滯的劉辯,李儒心疼極了。但他又能說些什麼來安慰他呢?他不可能放走他,哪怕這麼做會讓他變得絕望。
「辛言。。。。。。」李儒喚他。
劉辯沒有反應,那不是他的名字。
「死心吧,辛言。」李儒將劉辯從冰冷的地上抱起來。
晶瑩的雪花飄落井口飄,落在劉辯的髮鬢和臉頰。微小的涼意刺醒了他,他開始本能的掙扎,「放開我,放開我!」
「別鬧了,辛言!」李儒一時沒抓穩,讓他掙脫了。
可這狹窄的井底只有一個出口,李儒守在那裡,劉辯便如同困入包圍的羔羊。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劉辯流著淚,對李儒狂吼。
李儒很想回答,但他知道,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眼前人都不可能聽進去。
「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裡?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沒有理會劉辯的問題,看他衣裳單薄,還光著雙腳,李儒有些生氣地反問道:「你想凍死在這裡嗎?」
劉辯忍不住笑了,像瘋了一樣狂亂地笑著:「被你關在這裡,還不如去死!」
驚覺他的念頭並不是一個玩笑,李儒的臉瞬間變了顏色,「你以為我會讓你有機會去死嗎?」
不再浪費時間,李儒果斷地走上前,輕易制住了劉辯,將他扛在自己肩上。
「放開我!放開我!」劉辯又踢又打,卻絲毫不起作用,他只能像弱者一樣哭喊:「救命啊!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站在一旁的大鬍子忍不住給了他一下,將他打昏。
「你下手太重了!」李儒有些不悅。
「再讓他喊下去,這裡就什麼都藏不住了。」大鬍子有些氣憤地說:「你要嘛就毒啞他,要嘛就把井口封起來。不然惹了麻煩。。。。。。」
李儒停下腳步,冷冷地打斷道:「你是在教我做事嗎?」
大鬍子愣了愣,有些難堪地低下頭。
看他這樣,李儒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於是拍拍他的肩膀,說:「阿廣,你應該知道,我之所以花心思弄這個地方,全都是為了他。井我不會封上,因為他也許會需要去那裡透口氣,見見陽光。但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勸服他,讓他不再。。。。。。」
李儒沒有說下去,他找不到合適的詞來表達。勸服劉辯的方法只有一種,就是狠狠地壓制他,而這樣做只會讓他們的關係更糟糕。李儒恨這種別無選擇的選擇。
「我明白了。」大鬍子點點頭,便走開了。
李儒將劉辯帶到房間裡,放在床上。
「李大人,公子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丁嬸在一旁提醒他。
「他不肯吃嗎?」李儒問。
「是的。」
瞟了一眼桌上的冷粥,李儒吩咐道:「妳再去熱一碗過來。」
「是。」
等丁嬸退了出去,李儒便坐到床邊,滿是無奈地注視著劉辯。
昏迷中的他面色蒼白如紙。不過兩天的時間,原本還有點腮肉的臉頰就已經凹陷不少,顴骨高高的聳起,下巴也顯得更加尖細。
輕輕撫過那雙因為哭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