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臺上,上下翻飛。易藍的那把軟劍似乎已經不見了,而是變成一把至剛至強的寶劍;然而頃刻間,劍似乎融化一般,變得像絲綢一般柔軟,直纏住對方的劍。
於和在這忽剛乎軟的劍和易藍怪異的劍法的緊逼下,有些冒了冷汗。
二十幾個回合過去,易藍的速度突然變了,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出劍越來越快,劍招越來越出其不意,期間竟然蕩起無數寒霜和冰花。一時間,臺上彷彿變成一場夢幻的戲。臺下鴉雀無聲。
於和知道再戰下去,必輸無疑,賣了個破綻,靠近易藍,撤劍出掌,想憑內力最後一搏。
易藍也不糾纏,劍往身後一立,伸出另隻手。兩掌結結實實地對在一起 。
於和向後飛出一段,落在臺上,又停不住噹噹噹向後連退三步。對面易藍輕輕落在原地,也向後退了一步。
於和調整氣息,難以置信地問道:“寒雪扶風劍!你,你到底是誰?跟寒山門的吳前輩是何關係?”臺下一片倒抽氣之聲。
易藍手中的劍刷的一下,消失在腰間:“是家師。”
“怪不得!”於和突然很激動,他向前兩步:“不知道吳前輩近些年可好?”
“還好,四方雲遊,不問世事。”易藍想起自己不負責任的師傅有些哭笑不得。
“那就好,那就好。”於和道,“易少俠有所不知,我們掌門和尊師乃是摯友。近年來,尊師突然訊息全無,掌門很是擔心。故而聽說有寒雪扶風劍的訊息便命我前來,看看能否有吳前輩的音訊。”
易藍笑笑:“家師有時候比較隨性,還望轉告貴派掌門,他一切安好。我若見到他,也會將貴派的心意轉達。”
兩個人在臺上敘起了舊,臺下的人坐不住了。這寒山門的後人,吳行之的徒弟就在這裡,寒雪扶風劍也好端端的在人家身上,他們就是來鬧笑話的。
可這寒雪扶風劍和易藍的厲害他們也看到了,沒人敢說什麼也沒什麼可說的。不過,內心難以接受倒是真的。於是有人喊道:“那你們保的不是寒雪扶風劍?!你們這是欺騙!”
宮尚雲從震驚中醒過來,連忙起身,做驚訝狀道:“各位這是什麼話?我們怎麼可能保寒雪扶風劍?我們自始至終也沒說過這樣的話!”
易藍在臺上也淡淡道:“我也從來沒託過鏢。”聲音一直傳到最後面。
兩個人一唱一和,臺下炸了鍋。
分明是被人當猴耍了,可是除了怨自己貪心,又能怎麼辦?這事找不到天旗鏢局頭上,人家確實沒說過自己保的是什麼鏢,也不可能閒的自己陷害自己。一大幫人啞巴吃黃連,有火無處發,很多人踢翻了椅子,桌子,罵罵咧咧地走人了。
江湖人本來就好鬥,不少人很想借機私鬥洩瀉火氣。可惜,在比武的時間裡,趙明的軍隊已經開進莽山鎮,外面圍了個水洩不通,裡面更是明裡暗裡很多官兵在巡街。這幫人完全傻了眼,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不能跟朝廷對著幹,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一場鬧劇就這樣被潑了盆冷水,戛然而止。
顧晚楓他們打道回客棧的途中,莊齊的眼睛和脆弱的心靈還處於脫窗狀態。眼前就是易藍在漫天飛霜中灑脫的身姿,不斷重複重複。
紅綃戳戳嶽凡:“你們這位不會是傻了吧。”
嶽凡嫌丟人地看了他一眼:“本來就是傻的。”
突然,莊齊跟睡醒一樣,眨眨眼,扭頭盯著易藍看,低頭想一會兒,再看……
易藍一忍再忍,沒忍住:“你看什麼看!有話就說!”
莊齊打了個哆嗦,好冷,以前那個溫和的書生哪裡去啦TUT(你忘了昨天捱揍的事兒了?)
“沒想到,易少俠竟然是吳前輩的高徒,果然身手不俗”宮尚雲是武林後起之秀,對武藝超群的同齡人少不了關注。看易藍超凡的武功和內力,他也很想有機會能跟他比一比。
“別叫少俠,叫我易藍吧,我不是江湖人。”易藍一句話把他後面要說的全堵了回去。
宮尚雲不是不懂事的人,何況易藍剛幫了他一個大忙,他算是欠了個人情。他一笑:“易藍,各位,大恩不言謝,天旗鏢局定當銘記。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請差遣。”
“我們也是為了自己,你不用介懷。”易藍道。
兩個人似乎還挺對脾氣,就聊了起來。這下莊齊不看易藍了,而是一邊磨牙一邊死盯著笑得很難看的宮尚雲。(你是不是眼花,人家還難看?)
“當年,吳前輩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