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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我的腳沒事吧。”姚雪一臉擔心道。
柯昊聞言不由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小姐莫要擔心,這天下就沒有我治不好的病。”收起不正經的調笑,一臉正色地在床邊坐下,替姚雪看了傷勢,“依小姐的傷勢來看,只要在床上休養一個月便可痊癒。”
姚雪松了一口氣,臉上愁色一掃而空:“謝謝大夫。”
柯昊受用地點了點頭,起身收了收藥箱,又對姚雪囑咐到:“小姐養骨期間,莫要頻繁走動。”
梅時把柯昊送到門口,柯昊幸災樂禍地拍了拍梅時的肩,本想調笑幾句。見梅時冷眼掃了掃搭在肩上的手,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悻悻收回手,嘴裡小聲嘀咕了句。叮囑了梅時些忌諱,抬頭望了望天,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道了聲“今日月色真好”,方揹著藥箱坐著的馬車揚長而去。
梅書心中記著梅時交待的事,打了燈籠就準備出去。還沒出門,就遇見一臉難色的翠喜。
翠喜見是梅書,笑了笑,“梅書。”
梅書見是翠喜,臉上紅了紅,“翠喜姐,你怎麼在這。”
翠喜啐了梅書一口,“你才是姐。”
梅書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翠喜被梅書的神情逗地一笑,又露出為難的神情,“梅書,你陪我去趟藥館吧,這的路我不熟。”
梅書心裡想著入夜路上雖然行人不少,街頭巷尾,一個柔弱的女子出門難免不安全。拍了拍胸脯,“還以為什麼大事呢,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這就沒我不熟的。”說著,兩人便一齊出了門去,竟是把梅時交待的事忘了去。
夜漸漸黑了下來,整個乞巧鎮都罩在化不開的夜色裡,孜珞獨身一人站在梨木橋上,也不知站了多久,呆呆地望著遠處的燈籠,整個人都彷彿融進了濃墨般的寂夜裡。陡然想起一陣驚雷,竟是下起飄潑大雨來。街上的人很快散了去,屋簷茶館裡擠滿了躲雨的人,漸留孜珞一人站在雨裡。孜珞也不知躲,站在雨裡一淋就是許久,最後身子一晃竟是栽倒了下去。
孜落迷迷糊糊地醒轉,滿目的是杏色輕紗羅帳頂,帳上繡滿了大朵紅色並蒂木芙蓉。孜珞頭疼得厲害,暈暈沉沉,一時不知身在何處,不禁擁衾而起,纖纖玉手撩開輕紗,一年輕男子映入眼簾。該男子背對著孜珞坐於大理石圓桌前,細細品茗。頭帶金冠,身著做工精細的鏤金暗紋雲錦華服。寒冬的氣候,仍手指摺扇。聽到聲響,轉過身來,細眉鳳目,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口若塗丹,體態修長,舉手投足間無不散發著妖嬈的氣質,勾人心魄。
“竟然是你?”
錦衣男子開啟摺扇,妖致的嘴角輕輕上揚:“許久未見。”
第9章 第 9 章
孜珞回鋪子的時候已是晌午,一回來就被梅書逮了個正著。梅書忙了一天,全身痠痛,焦躁得很,“我說孜珞,你這一天都去哪兒,店裡的活都把我給忙活死了,不行了,我的腰哎呦喂。”
“哦。”孜珞淡一聲。
“哦!”梅書陰陽怪氣道,“我這忙活了一天,你就一個哦。我說,孜珞你別走啊,哎,孜珞,你給我站住。”
梅時見孜珞不理他,摸了摸鼻子,頭靠在旁邊一個夥計的肩上,望著孜珞離去的方向:“小六,你說孜珞今天是不是有點怪?”
小六睨了梅書一眼,直了身子,嫌棄地拍了拍梅書靠的肩,心裡道整個鋪子還有比你梅書更怪的麼。
孜珞站在湖邊,目光若寒潭般幽深,復斂去眼中厲色,那人竟是來了麼,來就來吧,聽到身後腳步漸近,素手一楊,陣陣花屑落入湖中。
某天晚間,大家像往常一般聚在飯堂裡吃飯。梅書見孜珞幾天未和自己說話,以為自己前幾日得罪了孜珞,陪笑地一個勁往孜珞碗裡添菜道:“孜珞,你這幾天怎麼怪怪的?”
孜珞今日心煩意亂,瞥了瞥碗裡堆滿的菜,食慾全無,放下碗筷,站起身子,對著錢伯道,“這幾天身子不好,我吃飽了,先去休息了。”
一旁的小六瞭然地點了點頭,往自己碗裡夾了個雞腿,“我就說,也就梅書你自己瞎琢磨,我看啊,孜珞好得很。”
梅書拾起筷子往小六頭上敲了敲,“你個吃貨!”
小六笑了笑、也不惱,“哎,你說咱們爺這幾天怎麼都沒來?”
梅書得瑟得抱了抱臂膀,一幅這自鳴得意的神情,“這你可就問對人了,前幾天姚小姐扭了腳,少爺自得整天陪著,你以為每天都像你這樣整天就知道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