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一見是童晉,立即起身相迎,“慄兄,真巧。”
童晉正要解釋一下自己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陳德卻先開了口,“與之,是認識的人麼?”
莫與之側過身來為陳德介紹,“師父,這位是慄禮慄公子。”又向童晉道:“慄兄,這是家師,金鼎堡堡主。”
“原來莫兄師承金鼎堡,怪不得練得一身好功夫。”童晉一臉驚喜,躬身向陳德施了一禮,“久仰陳堡主大名,今日得見,幸何如之。”
陳德點點頭算是回禮,“似慄少俠這般出色的青年才俊,怎地不在江湖上多走動走動,好叫老朽多聽聽後起之秀的名字。”
你這是變著法兒說我是無名小輩呢,童晉心中好笑,面上卻是恭謹,“晚輩學藝不精,哪敢在人前賣弄。”
陳德似是很滿意他的回答,“不知慄少俠是哪位宗師門下高徒?”
“‘少俠’二字可不敢當。”童晉眼中既有遺憾又有懷念,“晚輩無門無派,家師也已仙去多年,況且他老人家在世時也不是什麼名聲響亮的大人物,不提也罷。”心中卻念著,師父啊師父,您老人家在天有靈,可不要報復我啊……
陳德見他說得誠摯,點點頭不再追問。
莫與之略感抱歉,“慄兄,讓你想起傷心事了……”
童晉搖搖頭,表示無礙,“不知陳堡主前來汀口所為何事?”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問劍大會在即,哪能不先行探聽虛實。”陳德的聲音沉了下來,“況且我那愛徒被魔教的大魔頭所害,當師父的怎能不為他報仇?”
童晉瞭然,報仇不過是藉口,探聽才是真正的目的。陳德口中的“虛實”,怕是競天劍是否真地在靈教分壇吧。明知陳德想在問劍大會之前滅掉靈教分壇,童晉仍然問道:“不知前輩作何打算?”
陳德抬眼瞧了瞧他,“慄少俠雖是與之的朋友,可終究不是我金鼎堡之人,恐怕……”
童晉急忙施禮,“是晚輩多嘴了。不過晚輩以為,金鼎堡乃是行得正坐得直的名門正派,大會之前還是不要有動作的好,以免落人口實。”
陳德一怔,覺得童晉所言有理。這次聯合武林各大門派對付魔教,若是自己事前先有了動作,難免要遭其他門派非議,反倒不好交代。
見陳德沉默不語,童晉已知他是聽信了自己的話。再行了一禮,童晉道:“晚輩多有得罪,還請陳堡主不要放在心上,告辭了。”
莫與之送他到門外,“慄兄,多謝提點。慄兄說得很有道理,我會再勸勸師父。”
“你我二人還談什麼謝不謝。”童晉笑了笑,“若不是因為莫兄你,這些話我是怎麼也不會說的。”說完,又取來路往回走。
莫與之望著童晉漸行漸遠的背影,笑了。
“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們走?”景暮夕看著攔在酒樓門前的白泓瀾,既生氣又無奈。
白泓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再等等再等等,我家少爺就回來了。”
就知道是他搞的鬼,景暮夕只管往前走,“我為什麼要等他!”
白泓瀾被他逼得後退幾步,閃身攔住方蓮,“少爺吩咐過的,做下人的可不敢違抗命令。”
童晉慢悠悠地晃回來,正看見景暮夕一臉氣憤地瞪著白泓瀾,不覺好笑,“我叫你留住他們,可沒叫你這麼失禮,豈不唐突了佳人?”說著走到方蓮身側做了個“請”的手勢,“姑娘小心。”
方蓮微羞地低下頭去,“多謝公子。”
童晉又再對白泓瀾道:“去給方姑娘找家上好的客棧,切勿怠慢了人家。”
白泓瀾在心裡嘆了口氣,教主是真把自己當僕從使喚了。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下來,當先開路。
幾人緩步跟在後頭,花宮錦突然小聲道:“無事獻殷勤。”
景暮夕皺了皺眉,本就窩了三分火,聽了這句指責更是又添了三分。
童晉卻搖了搖頭,“錯,我這是司馬昭之心。”
剩下的四分一下被這句話填滿,景暮夕側過臉來瞪視童晉,難道……他真地對小師妹……
方蓮被他二人說得雙頰飛紅,只好快步去跟白泓瀾找客棧。
童晉卻趁機走到景暮夕身邊,低聲問:“小景,你在生什麼氣?”
被他一說,景暮夕才驚覺自己根本不知道為什麼在生氣,只好別過臉去哼了一聲,“我只是在想,所謂真心,你究竟有沒有。”
“真心都給了你,總得允許我分點虛情假意給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