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東西摔碎聲音的花宮錦自房中跑出來,見院中無人,只有酒罈子的碎片,便又退出老遠抬頭看,見二人扭在一處不禁著急,“你們……你們怎麼打起來了?別打了!”
景暮夕聽到花宮錦的聲音更是又急又羞,生怕被他看出些端倪,掙扎得更兇了。一個不留意被童晉撲倒,加之屋頂傾斜,二人竟似那酒罈子一般也向下翻滾起來。景暮夕心裡著急,狠命地推開童晉,抽出一隻手來想去抓住屋簷,好不致狼狽地摔在院中。哪知童晉雖沒有再吻過來,卻仍是死死抱住自己不放,竟然伸手將自己的手給拉了回來,緊緊地握住。
離了屋頂,身子懸空,景暮夕仍被童晉壓在身下,只好無奈放棄。本以為要給童晉做肉墊了,卻忽地察覺童晉向地面虛出一掌,借力向旁翻轉了出去。落地之時卻沒使內力,低低地悶哼了一聲,童晉抱著伏在自己身上的景暮夕,笑得志得意滿。
二人這樣的姿勢摔下來,童晉又是那樣一副表情,叫花宮錦看得忘了出聲。
這邊的響動卻招來了花府的護院,在東苑門口紛紛喊著少爺有沒有事。景暮夕這才省起,急忙自童晉身上站起來。花宮錦也回過神,衝著院門大聲道:“沒事沒事,都回去睡覺!”
景暮夕氣得再不想多看童晉一眼,正要回房卻看見屋簷下一地的酒罈碎片,才明白剛剛落地前他為何要抱著自己向一旁躲閃。這人倒是頗護著自己,心裡軟了軟,終是又回頭看了童晉一眼,就見那人依舊躺在地上,早前的那些失落與傷心通通不見,只剩下一臉的春風得意。景暮夕恨不能咬斷自己舌頭,原來都是假的,都是他裝出來給自己看的,偏偏自己不長記性送上門給他騙,自己怎就這般不爭氣。景暮夕緊走兩步一腳踢開房門,心說明天你看我還會不會心軟!
花宮錦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只顧著笑的童晉,又看了看景暮夕那被他踢開後又大力關上的房門,很明智地什麼也沒問,回房睡下。
待得院中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無,童晉斂去笑容,目光變得深沉。
明天,但願不會過得太辛苦……
☆、問劍大會 上
三十一·問劍大會上
中秋當日,汀口望江臺被圍擠得水洩不通。各大掌門引著門下弟子,在望江臺下自尋一處,掌門人紛紛落座,弟子則是恭謹地站在身後。
等到童晉帶領四大護法不急不緩地來到望江臺時,那裡早沒了能供他落腳的去處。童晉也不在意,只遠遠地站在人群外圍,倒似是來觀覽的。
巳時將近,方正道走上望江臺,向臺下眾人抱了抱拳,朗聲道:“現如今魔頭橫行,掀起江湖無數腥風血雨,老夫不才,斗膽請諸位前來共襄伏魔義舉。”
臺下紛紛叫好,不知是誰大聲喊道:“童晉呢,那魔頭不是到了汀口麼,怎地還不現身?”
被他這麼一喊,眾人紛紛朝四下張望,尋起童晉來。
反觀大教主本人,竟是比誰都要泰然,隔著人群含笑望著肅然站在望江臺東側的景暮夕,好奇他會是什麼反應。
景暮夕心下沉吟,難道那人沒來?不快中似乎又夾著幾分放心,景暮夕有些搞不清自己此時的心情。
見眾人已開始吵著要童晉快點出來,而那大魔頭卻依舊遲遲沒有現身,方正道的面子不禁有些掛不住。忽地想起景暮夕那日離開天元門之時說要去見童晉,方正道回頭問景暮夕道:“暮夕,你與那魔頭碰面了沒有,他怎麼說?”
沒有想到這當口師父會突然這樣問自己,景暮夕怔了怔,垂首道:“他說……會來……”
方正道顯然不耐,“那他現在人在何處?”
童晉無奈地搖了搖頭,實在是不忍心看他這般質問景暮夕,正待現身,卻見鄭興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兩步道:“景公子,莫非你與那大魔頭還有往來麼?”
景暮夕眉頭蹙起,不知該如何作答。
陳德也站出來,“景少俠,還請上前一步說話吧。”
景暮夕看向自己師父,方正道哼了一聲,回身落座,竟不理他。景暮夕無奈,只好緩步走上望江臺。
這下倒是叫陳德身後的莫與之吃了一驚,這人……原來竟是那個被滅了滿門的景三公子麼……
“景少俠,”陳德面露鄙夷,“那日有我徒兒守白在,老朽本是信了外間那些不過只是謠傳,今日再看,只怕不叫人起疑也難。恕老朽無禮,冒昧再問一句,景少俠與那大魔頭,究竟是什麼關係?”
本欲上前的童晉又再停了下來,他也想知道,景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