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受!”
龍嘯輕輕笑了笑,想說今日若死,你我便死在一處。可卻是半分力氣也無,只得倚在他肩頭,低應了一聲。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可惜不知自己還有沒有沒命來享受……
☆、偃旗息鼓
三十五·偃旗息鼓
這當口雲翔趕了來,初見龍嘯重傷不振也是大吃一驚。又見白泓瀾目含殺意,招式上狠了許多,知道今日這番爭鬥,勢必要鬧個兩敗俱傷。加入戰局,雲翔與鳳青鸞一左一右為白泓瀾承下敵人,試圖讓他先帶龍嘯離開。
正僵持中,忽然生出一股氣浪將交手雙方隔開。還不待眾人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童晉已出現在眾人面前。
拉過龍嘯左掌,童晉將自己右掌抵上,緩緩催動真氣。
四面環敵,童晉居然還能旁若無人地給龍嘯療傷,豈不教在場的這些前輩掌門面上無光。眾人腹誹歸腹誹,卻絲毫不敢怠慢。療傷之時最忌旁人打擾,若是強行阻斷真氣,莫說傷者無救,只怕救人的也難免要受重傷。因而眾人不禁猜測,童晉既敢這般明目張膽地救人,內力必是深不可測。
“童教主,你這又是何苦,”俞月影聲音婉轉,說出的話卻是陰狠,“你費力救他回來,早晚也要給我毒死。說不定今日你和你的四大護法便都要葬身於此呢。”
“俞宮主,”童晉神色之間亦是不善,“我念在俞宮主與家師故人有些淵源,適才於望江臺上才放你一馬,俞宮主可不要不知好歹。”
對上童晉眼睛,俞月影心中不知為何竟生出懼意,忽然意識到,面前這個男人,看不透,更不好惹。俞月影咬了咬下唇,不情願地退了一步。
一時間竟無人敢再上前,童晉掃了眾人一眼,冷哼一聲。
自知他是童晉那一刻起,莫與之心中便有氣,此時見他這般傲慢無禮,全然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忍不住便對陳德道:“師父,徒兒與他交過手,他武功平平,這會兒怕都是嚇人的假把式。”心道,自己習武多年,他那日若全是裝出來的,自己定無瞧不出破綻之理。可話雖這麼說,見了今日的他心中已然沒了底。
陳德還不及反應,童晉卻先笑了,“莫兄要不要再試一次?”
莫與之見他雖是與自己對答,卻未曾放開龍嘯的手,顯然還在將真氣送入對方體內。持劍朝童晉刺去,莫與之大聲道:“哪有人能將內力控制自如似你這般的,少故弄玄虛了!”
劍尖遞到面前,童晉抬指在劍脊上輕輕一彈,長劍竟抖出嗡嗡之聲。莫與之只覺虎口被震得發麻,卻說什麼也不肯將劍丟開,咬緊牙關向前又遞了一寸。
童晉皺了皺眉,側頭避過,單手迅速按在莫與之肩上。只聽“喀”的一聲,竟是童晉以分筋錯骨手卸了莫與之右臂。莫與之吃痛,長劍脫手,這才發現虎口破裂,血已流了滿掌。
肩上的疼痛遠比手掌來得更狠,莫與之說不出話,卻還是不服氣地看著童晉。
陳德在身後喚道:“與之,回來,師父給你看看傷勢如何。”
童晉卻突然點了莫與之的穴道,“為了不影響小景與龍嘯養傷,在下須得借陳堡主高徒一用。”
他這是拿莫與之性命威脅自己,叫自己不要上門找他麻煩,陳德思量再三,他今日折返,見了他幾手功夫也知只要他在便討不了好去,不如回去再做打算,“你莫傷我徒兒,其他好商量。”
童晉笑得謙和,“陳堡主放心,等他二人傷勢痊癒,在下定會還陳堡主一個完好無損的徒兒。”
“魔頭,老夫也不和你多羅唣,”方正道上前一步,“假劍也好,真劍也罷,你交了出來,咱們今日就放你幾人一條生路。”
童晉輕笑搖頭,“生路是你給我還是我給你尚未可知,方門主何必言之過早?”
“大膽!”他帶走景暮夕時唐煥已是恨得咬牙切齒,此時又見他對自己師父口出狂言,怎能不怒,“你這無禮之徒,還不給我師父磕頭謝罪!”
“無論這劍是真是假,小景要的東西,我總不能教它落入旁人手中。”童晉好似當他不存在一般,“不過經方門主這麼一提點,在下倒是想起一件事來。”話音剛落,猛然伸出左掌。
才有女子柔弱地喊了聲“啊”,方正道便見女兒方蓮的身子騰空飛了起來,轉瞬那細細的手腕便落入童晉手中,被他鉗住。
方正道倒吸一口涼氣,這人逆行真氣,隔空取物,竟練到了這般境界。一邊給龍嘯療傷一邊竟能將個距他三丈有餘的方蓮取了去,只怕他的武功真如傳聞所說,已然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