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景暮夕才暗暗鬆了口氣。忍不住又端詳起這張平日裡總是掛著一副懶散表情的臉來,此刻在越發暗淡的光線裡安詳舒展,景暮夕心想,童晉真是自己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人了。只是一簇花草,一把藤椅,一片天地,一個童晉,這個瀟灑不羈,風采翩翩的男子,為何此時看上去竟有幾分孤寂……
等了許久也不見童晉醒來,景暮夕心裡已不像聽到梁桓那些人議論之時那般氣憤,想要跟誰說明的衝動也給沖淡了。天色已暗,晚膳也該準備得差不多了,景暮夕本想喚童晉起來,想起鳳青鸞和四女都提及他不喜別人打擾,終是作罷,又小心費力地走開了。
待景暮夕走遠了,童晉卻睜開了雙眼,卻是早已醒了。維持著仰臥的姿勢,童晉目光一閃不閃地望著無垠的夜空,也不知是想些什麼。蓋在身上的長衫異常溫暖,彷彿暖到了心裡;從沒想過有一個人可以這樣靠近自己,近到自己也想同樣靠近他,這種感覺,很奇妙……
晚膳時間已到,四女遠遠站在靈園門口互相推諉,誰也不敢上前。童晉的心思漸漸明朗起來,起身將長衫搭在臂上,腳步輕快。
“教主。”四女急急迎上前來。
“給我好好收著。”童晉將長衫遞到其中一個手中,笑得舒心,“在找到更好的之前,就先這個吧。”
四女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神功初授
十·神功初授
議事一結束便有弟子來綺園找景暮夕,說是教主要見他,正在會客廳候著。景暮夕到的時候見四大護法也在,且均面色不善,議事廳中的氣氛頗為緊張。
“來了?”童晉見他進來便站起身迎了過去。
景暮夕看了看緊皺眉頭的四人,低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童晉握住了景暮夕的手,“他們大驚小怪罷了。”
“教主,”鳳青鸞眼中有著明顯的不悅,“請教主公私分明,三思後行。”
童晉卻笑得輕鬆,“公私分明,那還是我童晉麼?”
“教主,教規尚在其次,”一向與童晉站在一邊的龍嘯此時也是嚴肅非常,“可教主你……”
童晉抬手打斷了他,“我自有分寸。”
景暮夕完全不知他們在說什麼,看向童晉,童晉笑得溫雅,“不用理他們,我找你有些事,跟我來。”說著也不等景暮夕答話,拉著他的手走了出去。
二人來到靈園,童晉將那四名少女打發走,單和景暮夕進了房間。景暮夕環視了一圈,房中陳設頗有幾分書香氣,西牆上懸著一幅畫卷,紅葉漫山,晨霧繚繞,筆下竟繪出仙境。再看落款處,只書著“喬逸於靈峰之秋”幾字。
“那是我師父一時興起所作。”童晉把放在桌上的匕首拿來遞在景暮夕手上,“這個送你。”
“這是……”景暮夕接過匕首,將匕首自鞘中拔出,立時覺出一股涼意,匕首刃身漆黑,透著青光,顯是削鐵如泥的寶器。
“我昨日去看了看我的幾位祖師都留下了什麼寶物,”童晉自他手中接過匕首還入鞘中,“被我找見了這把玄鐵匕首,想是曾在競天劍上鐫過字的那把,便拿來給你作個念想。”
自全家慘遭不幸後,能與親人有一點交集的一切都顯得彌足珍貴;更兼這是難得一見的寶器,童晉竟無半分不捨,景暮夕心下有幾分感動,面上卻不露,只點了點頭道:“謝謝。”
童晉將匕首又交給景暮夕,攬住他的腰,“咱們去裡邊。”
裡邊自然就是臥房,景暮夕不順從地想要掙開童晉的手臂,“有話在這裡說便是。”
“真不聽話。”童晉笑道,不理他抗議將他拉進裡間。
打理得乾乾淨淨的房中飄著極淡的薰香味,很是恬適。
童晉將景暮夕帶到床邊,“坐。”
景暮夕一怔,心中竟有幾分怯意,“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童晉見他這番表現不禁好笑,“你忘記來找我的目的了?”
自己來找他自是為了學武,景暮夕這才暗暗鬆了口氣,“你是要教我武功了?”
“不然?”童晉壞笑,緩緩靠近景暮夕,“做你心裡想的事?”
景暮夕急忙別過臉去,“我什麼也沒想。”
童晉大笑,越發覺得景暮夕這人有趣。
“剛剛幾位護法在和你爭論什麼?”從出了議事廳就想問,這會兒見童晉笑話自己,正好藉此讓他忘記。
“不是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