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歡呼中,在這個除舊迎新的時刻,他們相擁在橋頭,一剎那便是一生一世。
待人潮散盡,兩人才牽著手慢慢往住處踱回去。一人拿著一枝俗稱“狗尾巴”的焰火,就像持著一朵傾盡全力怒放的花。
顧微言抿著唇,輕輕地抖動,那焰火便開得愈盛,齊雲見狀用自己手中的焰火去湊他的,敲了敲那朵花。顧微言嫌他煩,手一轉躲了開去,齊雲追了上來,顧微言再躲。
兩個人小孩兒一樣,玩著你追我逃的幼稚遊戲。焰火棒在黑夜裡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齊雲手中的焰火棒“嗤”地一聲熄滅了,他懊惱地甩了甩棒子。
顧微言看到他露出孩子一樣的神情,再忍不住,嘴角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齊雲見過他冷冷的笑、譏誚的笑、不屑的笑……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一個發自肺腑的微笑,讓他想到了深藏在海底的蚌悄悄開啟蚌殼,那呵護備至的明珠剎那間綻放出的美麗輝光。
齊雲聲音低啞:“師父,你笑得真好看……”
顧微言臉有些熱,撇開眼,看到前面那座熟悉的院落,加快了步子:“到家了。”
他剛邁進屋內,還沒走兩步呢,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腰間一緊,他已經被攬入那個熟悉的懷抱。
熾熱的吻便落在他的頰邊,頸邊,燙得他忍不住戰慄。
他掙動了一下,齊雲停了下來,貼著他的耳朵問他:“討厭麼?”
他垂著眼睛,抿緊了唇,不知道是否該推開他。
齊雲不依不饒,又問他:“討厭我碰你?”
他見顧微言傻乎乎地呆在那裡,幾乎可以想象出他內心的掙扎。然而他等得太久了,原以為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去等,可他現在再等不起。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珍貴,再不能隨意揮霍。
“不推開我,便是不拒絕的意思?”齊雲低低的笑聲在耳邊響起,伸手去解他腰間的絲絛,手指觸到一樣東西。齊雲拿上來一看,是他送他的海螺,被他系在了腰側,齊雲親了親那隻海螺,低聲道:“師父,我真高興……”高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