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道長,道袍的前襟還在緩緩滲血。穆清風默默嘆了口氣,看來葉為劍還算有些理智,不然這一劍全力砍下去只怕要血流如注。
“道長傷勢不輕,不嫌棄的話,隨在下來醫館處理一下吧。”
那道長抬起頭,左頰的傷口也在滴血,臉色居然還很平靜,絲毫沒有因為疼痛而扭曲,只是籠罩著一層陰沉沉的煩悶。
片刻的靜默,穆清風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道長的臉,如果不是臉頰上的傷,這應該是一張相當俊俏的臉。
道長抬手握住穆清風伸出的手,借力站起身來,道:“多謝。”
穆清風讓他坐在醫館的小榻上,取了金創藥看著他緩慢解開道袍的動作。
“你右肩有傷。”
道長剛剛解開脅下的衣釦,聞言看向穆清風,道:“你的左膝也有傷。”
這次換穆清風一愣,隨後露出意義不明的微笑:“道長好眼力,兒時的舊傷,居然也能看出來。”
“貧道學藝不精,只有輕功尚可。穆公子雖然身負輕功,步伐卻有異樣沉重,是以胡亂猜測而已。”
穆清風默默地笑了——這純陽明明眼光這麼犀利,為什麼武功卻差得緊?
“你剛才為什麼都不生太極?”
“嗯?”
“對付藏劍,怎麼可以不生兩個太極?”
道長眨了眨眼睛,又移開目光:“生不出來。”
穆清風差點打翻手裡的藥罐。
某種程度上,這個純陽,真的是一隻蠢到不行的羊。
“說起來,還不知道道長的名字。”
“石珞。”
“‘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道長果然好境界。”
“‘吉甫作誦,穆如清風’——穆公子也是高雅賢德之人。”
穆清風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莫測,他眯了眯眼睛,看著石珞慢慢解開染血的中衣。中衣除去後,穆清風瞥了一眼他右肩上暗色的舊傷,開始處理他胸前的傷口,好在方才葉為劍砍的時候未出全力,止血並不困難。
這道長的身材很瘦,肌肉卻很勻稱,姑且像是一個習武之人。除了右肩一道猙獰的劍傷痕跡,身上並沒有其他嚴重的舊傷。然而從右肩那傷痕看來,他的右手應是很難揮劍了。
穆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