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私,因為我喜歡暖和的。”
石珞抓起穆清風到處亂摸的爪子丟了出去,然後閉上眼睛。
這次湊過來的是整個腦袋,穆清風啜去他臉上的水珠,嘴唇在他耳邊摩挲著:“我去叫人煎藥,道長要乖哦。”
說完,黑衣的人影起身離去了。石珞睜開眼,掩口咳了幾聲,從水中起身,跳出浴桶,尋到自己的中衣與道袍穿好。挽起頭髮時,察覺到有個東西從身後的視窗飛來,他直接張開手接住,拿到眼前,是一個魚形兵符。
“密室,沒人,只有兵符。”不知何時坐在窗框上的藍衣人影簡潔地說道,緊接著是大段的埋怨,“你曉得嗦老子差點被斷魂刺釘樹上還好老子及時隱身瞭然後趁他開御的時候機智地遁了賤咩你曉得老子有多辛苦了麼兵符都替你拿到了你趕緊跟老子走!”
“辛苦你了,唐包。”
“老子不叫唐包!”唐炮從窗框上跳下來,“賤咩你又受傷了?你比之前還要虛……餵你身上為啥這麼冷!你去了哪裡!”
“別碰我。”
“那你憑啥準那個萬花碰你!”
“你什麼時候來的?”
“哼!老子不管你了,老子要幹活!”
“唐包。”
“閉嘴!老子幹活不需要藉助你的爪子!老子要親手殺了這個——”說話間千機匣霍然張開,對準了吱呀一聲開啟的門,“混賬!”
門口的人影不避不躲,輕巧地走進來。
“久違了,千弩,這是第幾次來取命了?”
“事不過三,此戰了結!”
穆清風向石珞溫和一笑:“道長,我答應道長的事情,就等我回來再說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此戰的勝負毫無懸念。穆清風悠然走到窗邊說了句“請”,便從視窗躍出,唐炮也掠了出去。
石珞抬頭傾聽著他們踏在屋頂上的聲音,搖了搖頭,將頭髮挽起戴好冠,默默數了半刻的時間,然後跳出視窗,在空中旋身,將恰好被擊得倒飛出去的唐炮一把拎住,落在屋簷上。
穆清風立在屋脊上,若無其事地將插在自己肩頭的化血鏢拔掉,隨手一丟。
“我記得道長說過不插手的。”
“穆公子無非是想將最後一擊讓給葉大俠,這樣會把後輩寵壞的。”
“身為前輩,照顧一下後輩有何不可。”
“如果我說,就算葉大俠此時前來,也打不贏這個笨蛋呢?”
穆清風略一皺眉。
“若穆公子敢召喚葉大俠前來,我就敢放這個笨蛋與他一戰。只要穆公子不插手,我也不會插手。”
唐炮噴出一大口鮮血,抹了抹嘴角,恨聲道:“賤咩你滾開,老子輸了就是輸了,不用你多事!”
“閉嘴白痴,想死就自己去一邊死!”石珞鬆開拉住他衣領的手,唐炮登時從屋簷上栽了下去,他“靠”了一聲,在落地前堪堪一個空翻,才沒有重重地啃在地上。
“嗯,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道長這個樣子。”穆清風忽然有些興趣地摸了摸下巴,微微眯起的眼裡則閃出了危險的冰冷。
“葉大俠現在的狀況,穆公子應該很清楚——不堪一擊。下頭那個笨蛋就算被你削弱了六成的實力,要對付那種人,毫無難度。”
穆清風的眉皺得更緊了。其實石珞說得沒錯,蘇靖死後,葉為劍一直處在崩潰的邊緣,心智混亂,劍術也失了章法,即使表面上還在強撐著維持自己一貫的高傲,實際上任何一點刺激都可能是將他徹底逼瘋的最後一根稻草。
尤其是仇人近在眼前而自己卻無力手刃之這種事情。
——在遇到巨大挫折時,心性太高,極易入魔。
石珞的預言,果然,毫無例外地,全部應驗。
那麼,關於他的讖字呢?關於穆清風的,那個“負”字。
勝負之事,豈由天定。
穆清風笑了,聲音卻染上了微薄的怒意:“好,既然是道長要求的,人就交給你帶走。”他按住肩上的傷口在屋脊上坐了下來,化血鏢造成的傷口很難止血,雖然不會給穆清風帶來多大的麻煩,但是逐漸流失的血液正剝奪著他的耐性。
千弩的實力確是不差,穆清風正面對上尚不能全身而退,衡量一下,此時的葉為劍也的確很難與之抗衡。
石珞一揖:“多謝穆公子。”
“道長,我要你誠心誠意地謝我。”
“如何?”
“把傷養好,把自己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