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3 / 4)

族的戰鬥。

在基地待的這半年多里,澤田綱吉隱約明白了這個所謂的家族是做什麼的了。槍擊和打鬥的訓練、偶爾有傷員被抬回來、偶爾聽到澤田□□和山間在談什麼隱秘的大生意——這一切都指向了一個充滿了邪惡的組織。

他不禁感到深深的滑稽感。

明明是一個沒有什麼道德標準的黑手黨,卻拿滿口的仁義道德指責他人。

同樣是殺手,他們又有什麼權力指責里包恩,有什麼權力主宰里包恩的生死?

即便里包恩錯殺了這個家族曾經的繼承人。

即便這個繼承人是他的母親……

澤田綱吉下意識得撫了撫自己胳膊上的傷痕。

那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在訓練的時候留下的傷。

不僅胳膊上,肩膀上、背上、腹部、腿上,到處都佈滿了傷痕。有的僅僅是摔傷的淤青,有的卻是不小心被利劍劃過的傷痕。

被逼迫進行訓練的惱火,摔得滿身是傷的疼痛,長久堅持的忍耐。

他現在對里包恩不曾跟他提過的、自己未曾參與的那些過往感同身受。

縱然里包恩對他說出了那樣的話,縱然時隔半年每每想起時仍然刀割般的心痛。

他也認為,里包恩當初絕不是懷著殘忍、虐殺的心態殺掉了自己的母親。

尤其是,當他明白了命運的不可選擇性的時候。

那是一種無法抵抗的悲哀,那是一種被時光逐漸洗刷出來的漠然。

里包恩他,最初的時候,也一定如自己現在這樣,痛苦著命運的詭吊與沉重吧。

然後就在這種痛苦中,日復一日地,被雕刻成如今這般冷酷的模樣。

然而這樣想來,里包恩所說的“只是把你當做養的寵物一般”倒成了無可置喙的事實了,因為他已經深切地明白,一個被硝煙與血淚澆焠出來的人,他的心腸會變得多麼的麻木不仁,多麼的冷若冰窟。

就如同現在的自己一般,絲毫感覺不到活著的跡象。

這是綱吉第一次跟隨家族成員外出執行任務。

考慮到綱吉的年齡和經驗,澤田□□只讓他混在一堆黑衣男人中間,遠遠地旁觀著這場戰鬥。

然而綱吉沒想到的是,即便是遠觀,這場堪比人間地獄的戰鬥場景仍讓他做了很久很久的噩夢,讓他本以為已經跌到深淵裡的靈魂更加地墜落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血、到處都是血!

從包圍圈裡衝出來的敵對家族中的人臉上掛著猙獰的笑,舉著匕首,瘋狂地向他衝來。

而此時他在訓練時所學的什麼格鬥技巧、槍擊技巧早就被忘到九霄雲外,他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本能地閉上眼睛,下意識地不去正視即將到來的恐怖的事情。

有溫熱的黏黏乎乎的液體灑上他的面頰,他睜開眼睛,魂立刻被嚇掉了一半。

那個剛剛還兇狠猙獰的人此時正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躺在他的面前,胸口像是被活生生的戳了個窟窿一般,正汩汩流淌著鮮血,那雙眼睛睜得圓鼓鼓的,彷彿是叫囂著什麼極端的怨恨。

之後,綱吉感覺自己陷入了什麼模糊不清的境地一般,眼前不停地閃過刀光劍影,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意識也彷彿只停留在了那個人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

不知道什麼時候,戰鬥結束了,他看到山間走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對著自己說了什麼,然後他便如同死屍一般,跟著他們一路兜兜轉轉回到基地。

他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然後奔向浴室,拿著花灑使勁地衝刷著身體,冷水透過衣服澆在身上,冰冷得如同寒冬臘月,而彼時,分明是夏日炎炎。

他不記得自己衝了多久,只記得那血腥味頑固地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怎麼洗也洗不掉,就像是那個人躺在地上時望向他的充滿著怨毒的眼神,始終在他的腦海中回映,久久不散。

隨後,他便發燒了。

躺在床上捂著被子的他模模糊糊地想,要是就這麼一直燒著也不錯,這樣他就可以把之前的一切都視作一場夢,視作一場燒糊塗了才做的夢,夢醒之後,他還是那個依賴著里包恩的孩子,沒有心痛、沒有分離、沒有鮮血、沒有槍擊……

可惜那些美好的幻想才是夢,而現實始終是血淋淋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注意!昨天我存稿的兩章文發現都被鎖了,改了N次敏感詞仍然無法解鎖,不知今晚七點還能否發出來,現在我已經站短管理員可是對方還未回覆,所以……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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