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繼續說道:“我說這些不是想推卸責任,畢竟是我自己沒弄清楚就怪罪到你身上。”
“……這輩子……”
金俊秀一愣,不知何時病床上的人已經醒了。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你剛才說,這輩子我再也……”嘶啞乾涸的嗓音聽得金俊秀心裡一陣難受。
“我今天就是來道歉的,這事恐怕沒法挽回了。你要打要罵我都接受。”
床上僵硬的人嚅動了一下嘴唇,明明是要哭的樣子,卻不見流下眼淚。金俊秀知道他心裡頭難受,不再說話刺激他。
“……一片空白。”
“嗯?”
“我什麼都沒有了。”金在中淺淺出聲,像是在說著悄悄話。“我為之一切的東西。爺爺,茶,允浩……什麼都沒有了。”
金在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提高聲音問道:“……鄭允浩,鄭允浩呢?”
金俊秀對上那探尋過來的視線,低頭不語。
在中突然激動起來,他抬手就扯掉了紮在血管裡的針頭,不顧青腫與出血的手背就作勢要下床來。
“你這是幹什麼啊?”
俊秀連忙按住已經坐起身來的人。一番折騰,還未康復起來的身子冒出溼冷的汗來。
“我有話要問他,要問個明白。”
金在中無力推開俊秀,那急切的模樣讓金俊秀欲言又止,最終他還是舔了舔唇開口說:“你知不知道他在你昏迷期間已經訂婚了,物件是誰就不用我說了吧。”
“訂……婚?”
拉扯的雙手突然僵住,金在中冰涼的指尖陷入俊秀手臂裡。
“因為私生子的原因,鄭允浩順水推舟坦誠了與言可珈多年保持情侶關係。孩子的真實身份是與言可珈愛情的結晶,並直接宣佈了兩人的婚期。某種程度上是成功挽回公關危機了。”
“那不是!昌珉不是那個女人的孩子!”突覺萬分荒唐,金在中不可置信地吼了出來。
“誰還管真相怎麼樣。總之那的確是鄭允浩的孩子,而言可珈又甘願配合他演,當然能瞞天過海了。”
“他連……他竟連昌珉也要搶走。他到底想讓我怎麼樣啊……你說他到底想讓我怎麼樣啊?”金在中佈滿血絲的眼睛裡漫上淚水。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真的孑然一身,什麼都不再屬於自己。他為之傾付所有的東西全讓鄭允浩瓜分完了,一點殘渣都不留下來。
“金在中,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表明我站在你的立場,而是某些時候,覺得我兩挺像的。我明白用整個生命為之努力,傾其所有的感覺。但我跟你不一樣的是,我懂得為自己留有後路。我有多理性,受傷就會有多小。明白嗎?”
見金在中不再作聲,金俊秀只好起身,淡淡說道:“你好好休息。”
在走廊上遇到抽完煙回來的樸有天,俊秀對著來人那副神清氣爽的樣子翻了個白眼。
“金在中他情緒挺不穩的,你最好注意著點。”
樸有天點點頭,看到俊秀擦身離開,忙問:“事情都知道了吧。你義父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聽到這話的人身影一頓,他緩緩開口道:“如果鄭允浩打算做什麼,依我能力也沒法攔他。善惡有報,若義父能懸崖勒馬最好不過,若不能,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樸有天眯了眯眼,看著面前這個瘦小卻□的背影一步步離開,不禁失笑。
也許是沒把俊秀的警告放在心上,當天晚上,樸有天散了個步回金在中病房時,一下子傻了眼。
也就半個小時的功夫,床單都涼了。被子胡亂散開著,這人早不見蹤影了。樸有天一拍額頭,連忙給鄭允浩打電話。
給金在中開門的不是鄭允浩,而是剛從廚房裡出來的言可珈,圍裙還未脫,一副居家的樣子。看到是金在中,她愣了一下,便開口溫柔地說道:“這怎麼穿著病號服就過來了,啊……快進來吧。”
“鄭允浩呢?”金在中呆站在門口,蒼白乾裂的嘴唇開口便直奔主題。“言小姐,我就是來問鄭允浩幾句話的,問完就走。”
言可珈慢慢脫下圍裙,捏在手中一團揉了揉,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在中,不好意思,我先前不知道你和允浩的關係,讓你為難了。但現在,允浩和我結婚的事情已經定了,我知道是有些倉促,因為孩子的事情來得突然,我們倆商量著就提前公佈了。退一萬步講,我們畢竟也是……戀人關係。”
“戀人關係……”金在中嚼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