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狠狠點了點頭,然後緩緩開口:“言小姐,我對鄭允浩委曲求全的時候你還沒遇到他呢!我為他掉過多少眼淚受過多少罪犯過多少賤我自己現在想想都覺得窩囊。會容忍是因為我足夠愛他,這世上,沒人比我對他付出得多,就差把心挖出來遞給他了。你現在跟我說什麼戀人關係,談什麼感情不覺的諷刺嗎?”
言可珈深深吸了口氣,挪到沙發上坐下。她拿了個蘋果,慢慢削了起來。
“在中啊,人和人不過緣分兩個字。付出再多羈絆再深,有時候跟結果都毫無關係。我知道鄭允浩是存了心思在我父親的錢上,但他對你的感情有幾分純度你心裡也清楚。既然如此,都是半斤八兩,我們單單討論情感又有什麼意思呢?況且,我從來不排斥帶上些許利益關係,這種事情無可厚非的。我跟鄭允浩談得來,過得下去,彼此也喜歡,就夠了。其他的東西,在時間裡會越釀越深。如果你過多糾結,我就真的覺得是你不夠成熟了。”
“……是,你跟他還真是門當戶對。給他開脫的藉口都找好了。好一個利益關係,無可厚非……”金在中整個身子都氣得發抖。“那你們早告訴我啊!我這個人……我這個人就是挺認真的,跟你們不一樣。這種你來我往,互取所需的遊戲我玩不起!”
二樓傳來響動,鄭允浩推開書房的門,就看到底下客廳裡一站一坐的兩人。
金在中從鄭允浩現身的那一刻就再也移不開視線,他雙眼一片模糊,偏偏死死睜大了眼眶不讓眼淚掉下。他盯著那個男人一步步走下樓梯,再走到自己面前來。
“怎麼沒在醫院好好養病?”鄭允浩皺著眉頭,提臂就去拉金在中的手,卻被後者躲開。
“鄭允浩……不用你假好心。我來就是想問你三件事,聽到你親口肯定我才能死心。然後我轉身就出這門,你該訂婚該結婚我都不打擾。”金在中顫抖著聲音,字不成調。
“我知道是訂婚這事……”
“你說要跟我重新開始是為了騙我參加茗緣會?”
金在中當即打斷了允浩想要解釋什麼的話。鄭允浩聽到他直白的質問,頓時明白有些東西是瞞不住的。他怔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不言而喻。
在中望著他沉寂的雙眸幾秒,嘴角緩緩牽起一個苦澀的弧度。
“好……我知道了。後來……是你在茗緣會上讓我中毒,好輸掉比賽幫你賺上億的賭金?”
鄭允浩垂下眼眼深深吸了口氣。
“最後,我會被綁架,也是因為要保護言小姐,而轉移綁匪注意力的。對不對?”
“金在中,我可以向你解釋。我……”
“你就回答是或不是!”
“……是。我沒辦法……”
“你沒辦法!”金在中突然一手拽上鄭允浩的衣領,咬著牙吼道:“你何必費那麼多功夫呢鄭允浩?呵呵,你是誰啊……你鄭允浩只用招呼一聲,我哪次不是赴湯蹈火,把命往裡頭搭著賣給你!”
金在中不知是哭還是笑,在鄭允浩一個‘是’字脫口而出的時候就已經滿臉淚痕了。他紅腫的雙眼盛著溢不下的悲痛,滿滿往外傾瀉而出。
“可珈,你先回去。”鄭允浩緊緊握住金在中抓住他衣領的纖細手腕,對沙發上的女人下了簡短的命令。
“你錯了鄭允浩!”
金在中忽而猛地推開面前的男人。
“要走的是我。我今天走出這個門,若是以後再看你鄭允浩一眼,就把我眼珠子挖出來!”
金在中手腕被捏得生疼,鄭允浩聽了那話額上冒起微凸的青筋來,他似乎要將那病號服抓破一
般,死死定住金在中,眼裡逐漸燃起怒氣,吼道:“我什麼時候說讓你走了?!”
言可珈瞅見氣氛不對,忙起身來。這時候的鄭允浩早已半拉半拖地將金在中扯到沙發旁。不等那凌厲的眼神掃過來,言可珈就移步到門邊,門鎖咔噠一聲,空曠的客廳就留下兩個對峙的人。
“我不走……不走,難道還等著你來把我不當人樣糟踐嗎?鄭允浩我告訴你,我愛你的時候死心塌地,不愛你了,你屁都不是!”
“你今天想走,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才行!”
鄭允浩鬆手一推,金在中整個人脫力撞到茶几上,哐噹一聲巨響。在中仰頭看著這個氣急敗壞的男人,突然就從喉嚨裡發出幾聲壓抑的苦笑出來,他一直笑,一直笑到眼淚溼滑整個臉頰。所以隨著金在中瞬間噌地起來,那把水果刀的刀尖扎進鄭允浩左胸膛的那刻,金在中自己一點也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