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製成尚須些時日。”
風蓮與南秀又齊齊點了點頭。
第二日正是立夏。立夏於農夫來說是個大日子,農諺有“立夏不下雨,犁耙高掛起”“立夏不下,旱到麥罷”,立夏下雨是豐收的好兆頭,儘管嶺南如此貧瘠荒蕪,人們依然對這一日十分重視,盼望著祭祀能感動了神仙,真保佑出個豐年來。
因此立夏日也格外熱鬧些。因幾座廟宇裡都住了病患,今年立夏日的拜神人群便被攔在了廟外,朝佛像遙遙地拜,廟裡的僧人不收供品香油錢,制了平安符贈人。風蓮趕早出門,沒多久當真帶了個平安符回來,趁南容還沒醒給他系在了頸中。
他伸手撩了撩南容額前的碎髮,見他難得睡得甜,嘴角也不自禁地微微揚起。
還沒笑出來,忽聽一陣撲稜稜的聲響,聽來十分熟悉,竟像是黑羽鳥的聲音。黑羽鳥前幾天才剛來過,莫非師兄出了什麼意外?風蓮臉色一變,趕忙站起望向窗外。
黑羽鳥支稜著羽毛停在窗框上,原本順滑的黑羽此時東一茬西一茬,還掉了不少,看來是被人毫不客氣地一把抓了許久,渾身羽毛參差不齊的看來十分淒涼。
風蓮皺了皺眉,將它託到手掌上,輕柔地捋順它的羽毛,看向窗外,向來平靜的眼睛驀然有了些凌厲的神色:“是哪位朋友?”
窗外傳來一聲沉悶的男子聲音,似是隔了布片說話:“你出來。”
風蓮扭頭看了一眼南容,生怕是調虎離山之計,答道:“不出來。”
窗外男子顯然未料到他會答得如此乾脆,冷冷哼了一聲,道:“不出來便不出來,我在外面也是一樣。”
“樣”字音剛落,一縷勁風穿過窗子擊在燭臺上,燭臺應聲而倒,竟啪嗒一聲斷成了兩截。
即便此人是貼著窗子發此劈空掌,也距此足有五尺。
風蓮凝神戒備,卻聽窗外男子道:“下一掌便朝你來了。”
同樣是“了”字剛說完,強勁的掌力便直向風蓮襲來,風蓮雙手交錯如游魚,那道勁氣竟似有形一般被他籠在掌中,雙掌上下翻飛數次,堪堪將勁力卸去,勁風破空之聲再起,這一次卻是襲向床榻!
風蓮腳下已移動不及,右手一託一引,竟將那股勁力接到右掌之上,右掌不及卸力,情急之下只得再以左掌去接,砰的一聲響,生生自己將自己打翻在地。他雖倒地,此等引力卸力的功夫卻是練得極為純熟,並未受內傷,生怕窗外男子再次發難,從地上一躍而起,伸掌護在胸前,凝神聽窗外動靜。
這次窗外卻頗是靜默了一會兒,良久,那男子才道:“你是黃泉九道彎的哪一道?”
風蓮愕然:“你說什麼?”他說的這句話,每個字他都聽得懂,可是合在一起的這一句便絲毫不懂。
那男子又是沉默,許久才長長地嘆了口氣,低低道:“我糊塗了,即便還在世,也不該是如此年少。”忽而提高了聲音:“年輕人,功夫很不錯。回家問問前輩師尊,若是還記得一個姓白的故人,明年清明記得來上個墳。”
第十四章 柳絮飛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今天忽然想起個囧事,其實我真的是取名廢柴,定這個文名時很羨慕人家能把主角名字嵌進文名的,於是我很RP地取了個——
……風入南窗。
跟朋友說了以後,朋友說,你太WS了,文名這麼YD。
然後我不解,然後我盯著這四個字看,然後我悟了,內牛滿面|||
可是能這麼快理解哪裡YD的人,本身應該比我WS得多吧╮╭ 秦越終於制好了對症的藥。其實藥方早有眉目,只是他用藥慎重,深恐分量有所差池,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試驗,看著幾個病患用藥後已有起色,才拿去給南容服下。
南容久病,體虛氣弱,秦越便不敢用猛藥,只緩慢調理,見效慢卻是十分穩當,數日後南容終於退了熱,秦越也終於發話說他可以出去走動。
南容在床上躺了這麼久身子都僵了,雖然大病初癒全身無力,可一聽終於能出去仍是十分開心,一把握住闊別多日的紙扇,推門走了出去。
“哎呀,我這也算橫著進來豎著出去了。”他一展紙扇,朝著風蓮笑嘻嘻地道。
風蓮微笑了一下。那日窗外的怪人之後便再無聲息,師兄前幾日也終於到了嶺南,放出去的黑羽鳥也帶回了師兄的信箋,說是盯緊了一個看起來便財大氣粗的米商,那米商先是半夜被剃了頭髮,再是白天臥室莫名起火,接著收到紙條說這幾日所飲茶水裡均已下了劇毒云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