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再做打算。我倒想我的好弟弟不見了去做什麼,趕得早倒是不如趕得巧,正好看一場好戲。”
“那也是我的事。”南秀起身直視著他道,“我最多不過心裡想想,若不是大哥你忽然過來,這件事不會有任何人知道,連阿容都不會知道。”
“你自然是不想任何人知道,只是我總算明白為何在追查九道之事時,我們明明連當初九道彎僅剩的人都找到了,卻任何時候都是去晚一步,棋差一著,每次都功虧一簣,無功而返,哪怕是我這位能幹的弟弟親自出馬也是空手而回!”南濯的越說聲音越大,“我實該叫父親也來瞧瞧的,皇家子弟有如此不堪心思,還為此屢壞大事!”
“什麼叫不堪心思,什麼為此屢壞大事?我從未因此誤事,棋差一著功虧一簣都只有一個解釋,我們運氣不好。憑什麼便推到這上面來?”南秀冷下臉來,“大哥你昨夜做的事便不叫不堪了?”
南濯又舉掌要打,南秀輕巧避開去,道:“莫非大哥要告訴我,阿容是自己要找樂子吃了藥,或是那個風蓮小小角色卻有皇宮大內的藥物?還是要告訴我,風蓮如此神通廣大,剛到賢王府,連賢王府的門都沒摸清楚,就能半夜自己摸到阿容臥房裡去?”
他彷彿看不見南濯陡變的臉色,沉聲道:“阿容對賢王府也不算熟悉,昨夜是我親自帶他去房間,又帶他走了一遍如何前往尋風蓮。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我倒是瞧見大哥你從傅小姐房裡出來,大哥半夜進人閨房,不要告訴我只是禮儀看望!”
南濯握緊了拳,慢慢走到桌邊坐下,沉默了許久,才道:“因為昨夜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他長呼了一口氣,道:“姓白的瘋子說過,黃泉九道彎九人都是同門,劍又是極好辨認,九人皆同,唯劍柄微有差別。那劍薄如蟬翼,世所罕見,一次鑄出九把,總會有個鑄劍師在其後,那鑄劍師也總當有所印象。那瘋子又說那九把劍並非是師門之中帶出,就定然是他們出道之後請人打造,這一層極少有人想到。”
南秀明白他的意思,這一層確實極少有人想到,也就是說,這個鑄劍師極有可能尚未被滅口,也極有可能是僅剩的線索。可是白湖瘋瘋癲癲地已記不得那鑄劍師姓甚名誰,更不記得他家住何處——所以這個,便只能著落在風蓮的父親頭上。
風蓮同南容的這件事一出,全可同時要挾住兩人的父親。算是一舉兩得。
南濯抬頭看兄弟,冷道:“只要你沒有再為不堪之念而蠢到洩露什麼,此事多半能成。”
南秀怒道:“口口聲聲不堪之念,大哥可曾想過自己算不算不堪,算不算蠢?”
“我蠢?”南濯從小被人捧到大,從未聽人罵過他蠢笨,一拍桌子便站起來道,“我若是蠢你又算什麼?木先生當日……”
“對,木先生當日稱讚然後贈予棋譜的是你,可惜你還是蠢!”南秀冷笑道,“你為何事事抬出木先生?因為旁人對你的稱讚誇許都可能是看父親的面子,但是木先生不會,所以他的嘉許最為真切,你才常常掛在口上是不是?可惜那棋譜你蠢到沒看懂,棋譜中所記之局局局都是平淡之棋勝精巧之局,木先生是在說你,機關算盡也無用!”
他說著也不顧南濯的臉色已難看之至,嘶聲道:“你算計便罷,卻又絲毫不曾瞻前顧後,你可曾想過那藥藥力極強,可曾想過阿容若無法抵擋有所不測,這局勢未穩之時,你是要賢王府逸王府即刻針鋒相對嗎?!”
“南秀!你是不是忘記哪個才是你的親兄弟!”
南濯暴喝一聲,外邊的小廝聽到吼聲戰戰兢兢地探頭忘了一眼,被南濯一個茶杯砸了出去。
茶杯落地當啷一聲,南秀扶了扶額頭,也知今日自己太過失態,輕嘆了一口氣,賠笑道:“是我胡猜瞎說的,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南濯臉上肌肉抖動,轉過身甩袖而出。
半晌小廝才敢再接近了房門,道:“殿下,大夫到了。”
南秀撐著額道:“請大夫過來罷。”聲音極為疲憊。
那藥委實太過猛烈,南容年紀尚小,縱慾過度極傷身體,大夫雖開了藥,他也昏沉了兩日才徹底清醒,一醒便覺頭痛欲裂,覺出身邊有人,輕輕發出一聲呻吟,卻嘶啞難聽,掙扎坐起,南秀便上前扶住他道:“再躺一會兒罷。”
南容穩了穩身體,道:“風蓮呢?”
“他……”南秀委實不知從何說起,只得道,“你之前的事,還記得多少?”
南容晃了晃頭,道:“回房後叫人溫了一壺茶過來,喝罷便覺暈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