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離?若是你名家的女子……”
“若是我名家的女子,當她們知道自己能為國出力,定當欣然前往。”名憂塵對握著他的手掌,另一手摟著他的腰,不停將下巴在他肩上磨蹭痴纏的欒天策說著。
他眸光清冷,語氣中沒存半分退讓,“胡夷屢犯邊疆,不得不防。好在持久交戰消耗雙方國力,如今他們答應和親,皇上應該放下私情,以兩國子民為重。”
“相國好狠的心!誰做了你的親妹子,那也真是倒了大楣。”欒天策嘻嘻笑著,他雙目微轉,湊鼻在名憂塵頸間輕嗅,嘴中吐出的氣息溫燙灼人,動作中已透醉意,眼睛卻亮得驚人。
“那依皇上所見,我們又當如何應對胡人?”
聽名憂塵的話似有鬆動,欒天策微眯的雙目立刻睜大,侃侃說下去:“這有何難,待朕尋一名姿容絕世、才德皆備的好女子,讓母後收為義女,封為公主,她的身分同樣尊貴,朕再將她送到胡地。那些胡人又怎麼知道?”
“臣知皇上與公主兄妹情深,若是平常,皇上此法也可行。但安寧公主自幼隨先皇與皇上涉獵,趙王叛亂之時公主出征沙場,認識她的人太多了。若讓假公主前往,皇上讓臣如何向胡人解釋,為何公主的容貌不一樣了?”
“他們認識公主又如何?自古和親的女子只是身分的象徵,朕親封的御妹照樣是金枝玉葉。”欒天策說著,縮回手,又倒了一杯酒灌入腹中。
“難道尋常百姓家的女孩子就沒有父母兄長?皇上是否想說,多給貧苦人家銀子,換回全家溫飽也是天大的恩典?”
名憂塵冷笑一聲,看著欒天策聞言輕皺劍眉,明亮的目光微微流轉,好似在另想應對之語,他不禁嘆息:“皇上心思活躍,聰穎無比,遇到難事總會想法解決,難怪當年先皇要傳位於你。”
天都 上 第八章
“聽相國之言,你知道父皇立朕為儲君的深意?”
欒天策倚在案上,伸手替名憂塵夾了幾筷菜,放箸之後又給自己面前的杯子斟滿了酒,“說到這件事,莫說趙王不服,就連朕如今仍有疑惑。依當年的情勢看來,應是大哥或五弟身登大寶,父皇怎會注意到朕這個當年只知胡鬧的皇子?”
“看重一個人,並非表面那麼簡單,尤其在帝王之家,皇帝的疼愛有可能會為他喜歡的孩子招來殺身之禍。”名憂塵輕聲說道。
“相國是指父皇當年對朕不聞不問,卻是出於一副關愛之心了?”
“不錯。先皇器重趙王,只是因他身為長子,比其餘兄弟都要年長,可以交付重任;先皇也是真心實意疼愛楚王,不過託付江山不能以個人喜好而定。所以先皇當年一直在暗中觀察諸位皇子,皇上自然也在他的考慮之列。”
“記得幼年被父皇罰得最多的皇子便是朕了。那時有大哥和五弟在,朕以為日後去到一個土地肥沃的封地為藩王也便足矣,真沒有想到父皇也曾將目光停留在朕身上。”欒天策自嘲般說著,不知不覺又飲空了一樽酒。
“若讓人輕易看出心事,那也不是先皇了。”名憂塵悠悠說到這裡,見欒天策認真看著他,似是很想聽他講述,淡漠的目光終於稍稍變得溫暖,“皇上還記得有一年中元節內廷命婦來報,說祖皇帝廟宇中供奉的寶物不見了幾件嗎?”
欒天策側目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按著額角微微點了點頭,看來他此時也覺醉意襲人,感到有些不適。
“當年還是大皇子的趙王得到此事,親自帶人追查,不消一時半刻,他查出是一名宮婢私拿寶物出宮售賣。大皇子建議先皇嚴懲罪人,將褻瀆開國君王的宮婢全家抄斬。五皇子聽見有人動了先祖之物,嘴中嚷著只要先皇下令,他便立即代君處置罪人,小小年紀竟也大有豪氣。”
名憂塵說到這裡看向欒天策,神色溫和,眉目間的淡漠退去了一些。
“群情憤湧之時,臣記得當年還是三皇子的皇上突然插口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那宮婢一人犯錯,又不是謀逆叛君的大罪,為何要殺她全家?接著陛下又問,她為何偷拿先祖之物?”
“朕記得父皇再令人速查,原來是管事廷婦私扣無品內侍與宮婢的月俸,那宮婢的父親染病,百般無奈才冒死偷了先祖的供物。她犯了罪但其情可憫,父皇看在供物追回還有她一片孝心的分上,只將她杖責出宮,另將其被扣的月俸如數歸還,讓她的父親請醫治病,接著再嚴懲了主事的廷婦。”
飲盡杯中酒,欒天策明亮的目光變得有些朦朧,他將頭枕在案上,斜眼看著名憂塵輕輕的笑。
“靠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