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3 / 4)

舌燥,身下這幾兩銀子強買來的劣種馬更是累的直叫喚。

可他也不敢做太多的停留,六月雪此時定然已經發現他不見了。

若真依元樂所說,錢滿門曾派他們兄弟二人來監視自己,自己身上有什麼好令門中窺視的他暫且不知,只是門中又為何突然改監視為捉人?難道,是因為與秦兮朝的關係敗露,還是別的什麼。

唐無暝愈發感覺有什麼事情在一點點發生,以前發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與秦兮朝相遇以後就以此為支點,驟然炸裂崩壞,開始一段段地暴露在陽光底下。

十年前,他赤腳上了禇杭山,進了錢滿門,這一點他十分肯定。他還記得那天,地上的雪陷在腳縫裡,陽光照地腳趾亮盈盈的,記得自己手裡攥著買了包子後剩下的碎銀子,聽老師父說“生是錢滿門人,死是錢滿門鬼”。

唐無暝甚至開始懷疑,門中是不是也將他當做了什麼別的人,比如——那個與他長的一模一樣卻早已身埋黃土的唐慕。從那銀杏苑裡可以窺測,唐慕當是個會劍法且琴棋書畫均有涉獵的公子哥,說來與秦兮朝也真是郎才郎貌的一對,比他這個不學無術愛錢還只會逃命的小人風貌好太多了。

他得查一查,四年前,從元樂所說的“他”在惡靈谷外大開殺戒開始查,而那時也恰好是唐慕下葬那年。

那個叫唐慕的真是陰魂不散,死了也要與他唐無暝糾纏在一起。

想起那個唐慕,唐無暝就一肚子窩火,蒸的嗓子更加發幹。眼前溫吞的土堆爐火上煮著一鍋說不上顏色的湯水,裡頭稀稀拉拉沉著一層碎茶滓。唐無暝翻身下馬,一手牽著韁繩一手遞過銅板,向那還在攪動茶湯的夥計討碗熱茶。

年輕夥計忙著看了他一眼,手下一頓,立刻笑眯眯的給了他一個缺了口子的茶碗,碗沿上灰漬漬的不知有多久沒洗乾淨過。這幾月來,唐無暝被秦兮朝慣的吃則山珍海味,寢則錦繡鋪床,哪裡還用過這樣灰敗的器具。

“客官別嫌棄吶!我在這山野裡擺攤賺幾個過往旅人的銅板,餬口也不容易呀!”夥計瞧他皺著眉,攥著袖子給他抹了抹碗沿。

這一抹不要緊,袖子上的塵土撲啦啦地都掃進了茶水裡。

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唐無暝糾結了半天,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嘴唇,心裡一定還是把碗湊到了嘴邊。

夥計還是笑眯眯的,伸長了脖子盯著他,精明的眼神從碗前的缺口裡透過來。

鼻下茶水幾乎淡的無味,低下頭兜帽就將唐無暝遮的幾乎看不見臉。夥計只看他嘴唇將要碰到碗沿,眼裡還未及一喜,就見他手腕忽然一翻,渾色的茶水就潑了自己一臉。

“媽的!麻!麻死了!”汁水糊在臉上,夥計跺著腳左右甩頭,片刻他臉上就出起了一層紅疹。

唐無暝目中肅起,一腳踢飛了那還在跳腳擦臉的夥計,騰身上馬抽鞭就走。麻,能不麻麼,裡頭化著足以放倒一頭熊的毒,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毒,但這一碗要是被他喝下去了,那可就得兩眼一瞎任人宰割了。

才飛奔出了幾里路,身下泥馬突然昂首長嘯一聲,兩隻前蹄促然揚起,唐無暝也被受了驚的馬抖身甩了下去。

兩腳才穩在地上,一道尖影從道旁林木裡射出,可惜他手中並無抵禦的武器,仰頭側臉間那巴掌長的尖銳暗器就划著臉頰破了過去。唐無暝用拇指擦過臉上的血跡,看也不敢看地抹在黑色的披風上,然後急急地挺身滾過幾圈,躲過了瞬發而來的幾隻鐵箭。

“喂!各位師兄弟們,你們等——”

話還沒喊完,頭頂突然漫開一張碩大的織網,唐無暝一個俯衝沒能衝的出去,徑直被罩在了下頭。

“……”

網是錢滿門特製的玄絲大網,專門出一些棘手的任務,不知這網底下曾逮過多少武林高手。這樣的網平白放著就精鋼不爛,一般刀劍根本割不破,更不說此刻唐無暝手中一把尖利武器都沒有。

樹上躍下來的黑影見他還在兀自掙扎,四發粗大鐵釘打進地面,把玄網徹底釘死在了地上。

身為錢滿門弟子的唐無暝當然知道門中的手段,既然是門主下的追擊令,自然是不問方式不管過程只看結果的,只要有一天抓不到他,錢滿門就不會罷手。

此時他再與外人攪在一起,那到時候連累的就太多了。原本他就是打算自己回禇杭山的,有話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在明,人家在暗,與其終日躲躲藏藏,不如痛快地求個明白。

撕扯了幾回羅網也紋絲不動,剛想放棄了束手就擒,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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