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我也不會跟著被捲進來蹚這些渾水。
對於這個自命風流的始作俑者,我還會有什么好臉色?
更何況,我能看出,他對我有的也只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
「江公子,如果你來只是為了說這些廢話,那么就還是請回吧。」
劍琴現在也未必信你,楚寒難道看上去就那么像個傻瓜么?
江潭的臉皮厚度卻是無人能及,對我的敵意視而不見,反而擺出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楚寒,何必這么拒人於千里之外?我是真的喜歡你,你難道都感覺不到么?」
「江潭,門在那邊,你要是還想說這些東西,就先請走吧,楚寒不送了。」
手指大門我冷冷地說道。他越是做出這種樣子,我越是厭煩,想起劍琴那時的黯然神傷,現在的生死未卜,而他也只不過是沈靜派出來探路的小卒,我真的可以不在他身上再浪費時間。
江潭卻只是笑吟吟地瞅著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去,眼睛裡面終於露出了鋒芒:「現在這個時候,還有這么美的菊花,提督府倒也真算得上一個好去處……楚寒,我對你一片真心,你不相信也就罷了,但是你雖然不願意看見我,難道連劍琴的事也都不想聽了么?」
……劍琴?
我心中怦地一跳,劍琴的事是這幾天來我做夢都想知道的,只是我沒想過江潭竟會這么沉不住氣,現在就祭出了這張王牌,難道,他們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
現在,卻是說什么也不能讓江潭知道劍琴對我的重要性。
窗外菊花正盛,我順著江潭的目光望過去,半天才淡淡地說道:「你要說什么就說好了,並沒有人攔你,但是你也不要忘了,我跟劍琴畢竟非親非故,只不過是普通朋友,如果沈靜想要用他來讓我就範,那他可就打錯主意了。」
江潭嘆了口氣:「你們一個把他當成普通朋友,一個把他當成普通男寵,苦命的卻是劍琴,再過幾天他要是真的熬不過去了,不知道你到時候還會不會這么說。」
我冷笑:「你這話說得真有意思,就好象不是沈靜讓你來的一樣!」
江潭臉上那種讓人花花公子的表情卻—下子又出現了:「楚寒,你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心么?我是真的喜歡你,阿靜對你做出了那樣的事情,我又怎么會不生氣?他跟你之間,我現在是誰都不幫。」
「我不信你會這么好心,只為了劍琴就能背叛沈靜。」
若論巧言令色,江潭已經可以算得上當代大家,信他三分,已嫌太多了。
「劍琴是你親手送給沈靜的,現在為什么又表現出一副關心他的樣子?沈靜對劍琴正是喜歡的時候,又怎么捨得要他的性命?」
我冷森森的瞅住他:「江潭,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妨明說,不要再耍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我沒有別的目的,信不信在你。」江潭手裡的摺扇搖了幾下,卻是面色不變:「你在大殿上風風光光,阿靜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吃過那么大的虧,他對劍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現在他動不了你,又怎么忍得下不去找劍琴的麻煩?我雖然已經不再喜歡劍琴,但他畢竟是我曾經心愛過的人,又是你的好朋友,我不想眼睜睜地看他就這么死了,因此我今天才來找你……你要是不願意管他,就當我沒說好了。」
他起身往外走,我猶豫再三,還是叫住了他。
「……且慢。」
明知道江譚慣會花言巧語,是在騙我絕不可信,但是他說的卻也是有理有據,我也不由得有點動搖了,在心底對著自己嘆了口氣,不管江潭所說的是真是假,事關劍琴的生死,無疑都已擊中了我的罩門。
更何況,按著他們鋪好的路走,在最關鍵的地方轉一下,也許可以收到不尋常的效果。
將計就計。
「江潭,沈靜到底把劍琴怎樣了?他現在又在哪裡?」
江潭的眼睛東轉西轉,開始吊人胃口:「阿靜的手段,你還會不瞭解嗎?當日他怎么對待你,現在自然就會怎么對待劍琴了。」
那讓人做嘔的密室一下子又出現在我的眼前,我閉了閉眼睛,無論如何我不能讓劍琴再受到那種對待,事到如今,就是這真的是沈靜專門為我挖的一個陷阱……我也只能認了!
「江潭,你想怎么樣,說出你的條件來吧!」
江潭卻是半天沒說話,把扇子放下,跑來握我端著茶杯的手,我咬了咬牙,沒有躲開。
端詳半天,他才說道:「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