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的肩背,賴在他身上任匡頊如何阻止也不肯鬆手。
匡顗迅時把羅纓塞進袖袋,輕輕拉開桑拉環抱著他的手臂,看見桑拉稍有失落的神情,他只能無奈一笑,每每看著桑拉,就會因愧疚而順她的意思。
「既然吃飽了,那就去找大叔大嬸吧。」匡顗牽著桑拉的手,她立時綻出燦爛歡悅的笑容,直教路過的男人迷了心竅。
匡頊見了只能一個勁兒搖頭嘆氣,低首不言跟在二人身後緩緩走著。
三人走到大街轉角的大宅前,門前左邊放著一對石獅,木色的門楣上醒目地掛著「何府」二字,且看來是用金漆所寫。匡頊見匡顗打算叩門,便上前拉住他的手,疑惑道:「哥有否弄錯?大叔大嬸哪有銀子買這大宅?」
匡顗抿嘴一笑,指著門楣上的牌匾說:「這不寫著『何府』麼?大叔正正姓何,不是他們又會是誰?」
匡顗不待匡頊回話,叩門大喊:「大叔大嬸,我回來了!小瑞也回來了!」
「嘻,小瑞?」桑拉語帶嘲笑地看著匡頊,果然看見他咬牙臉紅的樣子。匡頊也沒想到匡顗會突然大喊自己以前的小名,還要當著外人面前大喊,直至屋內有人出來應門。
大門徐徐開啟,從門縫探頭出來的是一個俏麗的丫頭,烏黑的長髮在頭上梆了兩邊髮髻,耳垂戴著一雙象牙耳墜,對比之下更顯她面板白皙細滑。
丫頭看見高頭大馬的匡顗不禁多瞧了幾眼,一雙鳳眼眨了又眨,在桑拉的妒意爆發之前收回目光,雙頰泛紅問:「請問公子找誰?」
匡顗聞言無措搔頭,他自小一直「大叔大叔」地叫,礦場的人又叫大叔「老何」,突然被此一問,還真的記不起大叔叫什麼名字。
「呃……姑娘,麻煩你代為通傳,說匡顗和匡瑞前來探望,我想大叔大嬸就明白了。」
他尷尬地向丫頭欠了欠身,不料丫頭反問:「那麼請問這位姑娘是……」
「我是娘子!」桑拉趾高氣揚地叉腰挺胸,說著奇腔怪調的堯語搶答。
見丫頭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桑拉立時得意地牽起匡顗的手晃了晃,十指交纏,好不恩愛。
匡頊扶額重嘆,心想桑拉的個性在逖國可說是爽直,但在堯國可會被人說不要臉,但不論自己是什麼人,他就是覺得桑拉這人不要臉。
匡顗對桑拉的舉動只能沒轍一笑,任由她牽著自己的手以娘子自居,再次向丫頭說道:「麻煩姑娘通傳一聲。」
丫頭諾諾點頭往回小步跑去,匡頊見人跑遠了,不禁諷笑桑拉說:「啊……我們堯人就是喜歡這種小家碧玉,不像某人粗粗魯魯的。」
「她哪裡小?明明跟我一樣高!」桑拉抬手在自己頭上比了比,斜眼不忿地睨著匡頊。
「唉,多說無謂。」匡頊看了桑拉一眼,她的確與堯國尋常男子的高度一般,在這裡算是高佻的女子,但看見她硬拉著匡顗問她是否很粗魯,他不由再次重嘆一聲,抱胸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未幾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急速傳來,大門再次開啟之時,站在他們面前的已是兩位兩鬢花白的老人家。
「小顗……真的是小顗……」大嬸拉住匡顗的衣袖,踮腳伸手摸向他的下巴,滿是皺紋的手碰到下頦的一瞬,兩老登時老淚縱橫。
匡顗放開桑拉的手抱住兩老,眼裡同樣滿是淚光,吸了吸鼻,略帶哽咽說:「大叔大嬸,我回來了。」
大叔用不比以前壯實的手臂拍打匡顗的肩膀,氣憤道:「你這兔崽子!誰教你裝死!你騙苦我們了,兔崽子!兔崽子!」
「對不起,對不起……」匡顗抱緊兩老,他不曾想過自己能夠擁有親情,也沒想過會有人等著他回家,為他操心,他以為自己早在五年前失去所有。
「大叔大嬸……」匡頊走過去輕拍大叔的手臂,朝他們淡淡一笑。
兩老見了匡頊緩緩放開匡顗,帶著還未風乾的淚痕走近。
「你是……小瑞?」大叔握住匡頊的手問。
匡頊蹙眉頷首,聲音微顫說:「嗯,哥找到我了,我回來了……」
大嬸還未開口,淚水便先奪眶而出,撲進匡頊的懷裡,大聲哭喊:「小瑞,小瑞!你終於回來了!都是大嬸沒好好看著你,害你跟你哥失散!大嬸對不起你……」
桑拉看見兩老激動哭喊,其聲震天,不解地拉了拉匡顗的手,咕嚷道:「他們怎麼了?看見你們不是應該開心麼?」
兩老聞言抬袂拭去涕淚訥訥稱是,緩了口氣,斂下激動的情緒。大嬸看了看桑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