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一再派人去小院擾我清靜,究竟是何居心?”
單朗沉聲喝問,朱慧珍泣淚跪地,無言以對,白塵則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原先只以為單朗不高興在小院成親,現在才知道是朱小姐瞧不上小院,可是那兒比這裡好太多呀!
青石小巷青青院,倚牆桃花牆角菊,綠瓦三間房,所需一應俱全,兩個人的家,剛剛好呀!
白塵想到此處,偷偷看了單朗一眼,心裡莫名地甜了一下,又聽朱小姐啜泣有聲,這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了!
“怎麼不喝?你不是喜歡嗎?”單朗看著白塵手裡的花茶。
白塵趕緊喝了一大口,卻因喝得太急而嗆得大咳,單朗貌似不耐煩地伸手輕拍,見旁邊遞來帕子,伸手扯了一下便頓住,從袖中摸出自己的給白塵用。
朱慧珍尷尬地縮回手,擺手令送帕子的人下去,又見白塵的前襟溼了,於是詢問是否更衣,單朗只說回去換,白塵卻知朱小姐希望單朗留下來,於是接受了朱小姐的好意。
單朗嘀咕一聲麻煩,然後閃身不見,朱慧珍愕然,白塵訕然,“他回小院給我拿衣服去了。”
朱慧珍釋然點頭,遲疑道:“白公子是何時跟了我夫君的?”
白塵愣了愣,“不久前,但你應該是誤會了,我跟單朗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又或是莫管家沒跟你細緻回稟,那我不妨再說一遍,我只是借住單朗的小院,單朗也只是仗義相助。”
“可我夫君對你不同一般,知逍遙候者,莫不說逍遙候冷情無常,我今日才知夫君也有人情的一面。”
“隨你怎麼想吧!只是你早知他是冷情人,就不該對他有怨言,他非強逼強娶,你亦自願為婦,與其生怨,不如自珍自守。”
朱慧珍苦笑,“說來容易做來難,易地而處,你又可做得到?”
白塵點頭,“是的,我做不到,所以從一開始,我就不會選擇他,但若選了,便是荊棘滿地,我也會趟血而過,刀山火海,我也會笑而從之。”
朱慧珍略有愧色,含淚嘆道:“我當日也有這般心志,只是一步步走下來難免不甘心,我非無鹽醜女,家道雖中落,到底也算名門出身,不求夫君益助故姓門庭,只望夫君稍許眷顧,讓家中二老知我婚姻幸福,如此足矣!”
朱慧珍拭淚,白塵心下戚然,原來她購房置產,只是為了讓父母看著喜歡,雖是孝心,但是幸福豈是可以造假的東西?比之富麗豪宅,清雅小院的夫唱婦隨不是更能讓老人看了歡喜嗎?
白塵不認同朱小姐的幸福論,甚至不認同她的孝道,“我覺得你弄錯一件事了,老人固然希望子女幸福,但是幸福不是靠假相堆砌而成,某日真相敗露,老人只會更傷心,你的孝道也會變成一個讓老人無法斥責,卻揪痛於心的騙局,到時你要如何收這個場?”
“我不信夫君會冷情到底,原先並無把握,現今有你作例證,可見夫君不是冷心人,我不信捂不熱他的心,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他住在這邊,我的幸福就不會是假相!”
朱慧珍異常激動,拉了白塵的手,“你一定要幫我,只有你能幫我!”
“你們在幹什麼?”單朗突如其來的一聲,朱慧珍立即甩開白塵的手,一臉期艾羞憤,“夫君……他……他竟然……”言畢只是哭。
白塵莫名其妙,單朗更莫名,“他竟然什麼?”說著就把取來的衣服遞給白塵,又叫人領了白塵下去更衣。
白塵一走,朱慧珍就跪到單朗腳邊,“夫君,那人是個登徒子……”
“胡說!”單朗叫人備晚飯,點了白塵愛吃的菜,回頭見朱慧珍還在一邊抹淚,不由惱道:“不管你想做什麼,別跟我耍花樣,陰謀詭計還是巧算心計,在你自己的圈子裡兜轉就行,別招惹我,尤其白塵,敢在他頭上動半點心思,小心我滅你全族!”
朱慧珍暗抽冷氣,同時懊悔剛才的汙衊之舉,又想到單朗雖冷麵惡語,其實是很好說話的人,於是欠身道:“妾身知錯了。”
單朗淡淡嗯一聲,果然不再計較,朱慧珍暗自慶幸,親自去花廳那邊佈置飯食。
白塵更衣出來就隨單朗去了花廳,飯菜很豐盛,單朗卻吃得皺眉又皺眉,這下就連白塵也猜不透單朗的心思了,朱慧珍也不敢再殷勤佈菜。
飯後,白塵隨單朗去花園亭子間喝茶,僕役奉茶退下後,單朗不悅道:“你愛怎麼為難自己,不關我的事,但你不該騙我,你並不喜歡這種花茶,其實你對茶葉沒有挑揀,有得喝就好……”說到此處頓了頓,輕嘆,“這些年,你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