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刮鬚時劃下的傷,滿身勞累的汗漬,卻穿了一件半新的衣衫,為的是不讓他看見奔波的苦累,體貼卻令人心疼,說什麼仙靈島有點遠,以為他不知道那是千里外的飄渺之地嗎?五日來回,縱是小狼哥哥這樣的高手,也要拼掉半條命……
罷了,休閒看戲吧,不要再管朝野紛爭,天下蒼生之禍福,重不過所愛之人的悲喜,縱然身處亂世,只要身邊有小狼哥哥,何處不天堂?
累你至此,對不起,愛你不夠好,這是最後一次,今日之後,不要你忠君愛國,不要你完滿他人,如你許我一般,我要隨你喜惡,憑你所願任逍遙,我陪你。
白塵靠在單朗胸前,靜靜聽著單朗的心跳,幸福,僅此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12 章
暮王並不介意別苑中多一枚棋子,雖然這顆棋危險且不容擺佈,但是對方自投羅網,而且叫人試探之後,果如其言,單朗沒了內力,這就相當於長著翅膀的老虎折了翼,空剩一付獠牙罷了,不足為慮。
“傳聞逍遙候冷心無情,今番可見路言不可信,又或英雄愛美,人之常情?只是本王不信你是為了化解體內蠱毒才失了內力,不便告知真相也罷,本王從不強人所難,這是順心蠱,你自己看著辦。”
暮王推過一個小盒子,單朗掀開盒蓋,看也不看就吃了下去,偎在他懷裡的白塵原本在打瞌睡,此時抬眼審視,“怎麼樣?什麼味道?現在有什麼感覺?”
單朗略微尷尬,歉意般親親白塵的額頭,“對不起,因為不知道你感興趣,所以沒細品,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好好嚐了告訴你,好嗎?”
“哦。”白塵十分掃興,隨即又興興道:“前番皇上中的是噬心蠱,顧名思義,就是讓人心口疼痛的毒物,那你中的順心蠱就是讓人順心如意的意思,對不對?”
“聰明!”單朗給了嘉獎一吻,白塵高興得紅了臉。
暮王狐疑而煩躁,面上仍持守溫雅,“順心蠱有主僕之分,單朗吃的是僕從類屬,主位由我操控,不順我意,他便不得安逸。”
“你累不累啊?”白塵不無鄙夷道:“常言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又言寡道失助,無道之人失心喪德,更遑論得統天下?似你這般憑物控人,終是下成而後無成,即便僥倖得坐龍庭,以你之能,不過滿朝皆是蠱毒所控之輩,無人歸心所用是其一,其二便是你因控人而受另類所控,不言百姓福禍,天下寧亂,只設想一點便令人不屑於你。”
白塵說到此處,掩嘴打個哈欠,貓咪般拱進單朗懷中不欲再言,暮王皺眉不悅,單朗一面拍撫自己的寶,一面笑嘆,“王爺何等聰穎,怎會痴等後面的話?白塵所言設想,不過朝堂景象罷了,你憑著毒物控制一班文武,看似坐主龍庭,實則為朝臣腹誹觀望,坦言之,龍椅上不過一怪物罷了!”
暮王怒目而起,身後侍衛響應主子的態度,探手過來,卻被單朗的冷眼所驚,頓在半空的手不由顫了一下,暮王怒視侍衛,後者硬了頭皮欲上,單朗冷嘆,“此人熟諳王爺聲色,可見跟隨王爺多年,然亦不似死士忠貞,莫非王爺手下果真都是些中蠱之人?”
暮王慍色不語,侍衛面上微滯,肯定答覆不言而喻,單朗蹙眉,“我有十個影子兄弟,每人又有十個影子小弟,每個小弟又有幫手無數,由上至下均是同心同力,此德緣於平日相親相愛,所謂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不過王爺恐難領會,別說手下親侍,就是血脈之親如皇上,王爺也相煎甚急,可嘆皇上時至今日仍不願王爺為天下所仇,仁心勝過其父仁帝,王爺以為呢?”
暮王嗤笑,“婦人之仁罷了!”
單朗眯眼不語,白塵睡眼朦朧,呢喃,“都說女子柔弱似水,水善利萬物,澤下養生,此即仁性,亦即母性之寬厚仁愛,因此婦人之仁又如何?仁者無敵。”
白塵說著還嘉許般親了單朗一下,單朗無比受用,暮王羞惱,攥拳半晌方坐回椅上,“仁帝若仁,豈會奏請文帝殺我父王?皇上若仁,豈會奏言順帝奪我兵權?澄州與桑扶國一海之隔,臨海地方常受桑扶海賊掠殺,本王親臨海戰大小共計百餘場,不得皇恩犒賞也罷,竟連握兵剿賊之權也不得用,年前奏請攻滅桑扶之事也不見回批,又聞北疆失地也不曾擬議收復,如此懦弱皇帝,豈非大鳳之不幸?”
單朗啜茶不語,白塵半閉著眼扯扯單朗的襟領,“他說得有道理嗎?”
“有理無道。”單朗就著手上茶水餵了白塵一口,勸慰般摩撫白塵的額角,理順一絲拱亂的發,笑道:“他是以封地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