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行清淚滾下了記守春的臉龐,打溼片片書頁,長恨當哭。
恨悠悠,幾時休?
記守春,也是宮朝元熙年間的史家祝!,在這一刻裡依稀照見了前世風鑑。
當記守春回到宮裡的時候,古溪兄弟倆正坐於園中的綠蔭下對弈。
見他回來了,古溪鳳卿抬頭衝對方拋了個媚眼,“寶貝兒,過來下注,賭是本王贏棋,還是咱們的皇帝得勝。”
很是習慣古溪鳳卿這種喚小倌的腔調,記守春面不改色的上前,俯身一瞧,果然是這兩人的風格,整個棋局絲絲入扣,黑白兩子錙銖必較,看來是決勝於一目半目的奇高格局。
“不如你們就比個高下,今晚我只承歡下贏的那位。”拿了本被古溪鳳麟翻到一半的醫書,記守春躺在樹下的涼塌上翻看起來,聞得滿鼻微香。
誰知那廂古溪鳳麟一見愛人,色心就賊癢,起身行到他的身邊,一下將記守春整個人抱了起來。
而那廂守春王爺迫於君威,只好坐在皇帝老爺的腿上觀摩起二主棋盤爭雄,其間拿眼直剜鳳麟帝。
這時不遠處的樂坊里正在排演小曲兒,悠揚婉轉的古揚州曲調,隔空傳了過來。
“一曲古揚州,倒讓我想起了杜牧那句‘明月滿揚州’,近日池塘中荷花盛開,是宮中的一道盛景,不妨今夜我們就月下高臺飲酒賞荷,寶貝覺得如何?”捏了下意中人的細腰,古溪鳳麟抬眼笑望。
“我看甚好。”拍掉腰間的魔爪,記守春細長的眉梢微微挑起,同樣是派清新宜人的景緻。
“成。今夜就依守春的意思,我們來場月下尋歡。”鳳卿王爺豪爽,一子落定,取勝於一目半間。
這夜池塘前的高臺擺席,珠玉高卷,千里嬋娟之下,記守春和古溪兄弟於遼闊的天地間舉樽對飲。
“守春,我們是不是上輩子就已相識,不然我怎麼會無你不成歡,不抱著你,就睡不了覺?”古溪鳳卿蹭上前摟住了記守春的細腰,瞧見對方的玉頰因著了酒色,微微泛起紅潤,忍不住就是一口啵下。
記守春認真的看了對方一眼,才定定的說道,“就算是上輩子認識,那也是孽緣。”
還不待那廂古溪鳳卿發作,古溪鳳麟就已經嘲諷起自己的弟弟,“古溪鳳卿,人都在今生了,還言什麼不著邊際的前世,真真是蠢人一個。”
“無妨。蠢人有蠢福。”古溪鳳卿倒也大度,頭一歪,就靠在上心上人的肩窩。
當大哥的不屑,嗤之以鼻,隨後斟滿了御尊,朝記守春舉杯,龍章鳳姿的鳳麟帝笑也霸氣,“月圓之夜,花開不謝。請。”
猴在記守春身上的古溪鳳卿也講究雅興,大雅的時刻爬起了身,同樣豪氣的舉起酒樽,“皇兄說得不錯,明月之時,須盈酒樽十分暢飲。”
看了面前的兄弟倆一眼,記守春的目光移向了殿外的天地,夜風中帶著紅杏飄香,寥廓的天宇間掛著一輪皓月,清輝如水,月下的池塘更是一片繁華盛景,荷花朵朵清圓,其間波光粼粼。
這時記守春舉起了酒樽,朝這花好月圓的天地一送,“請!”
月圓之夜,花開不謝!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