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3 / 4)

致小院。

東方煜曾聽白冽予提過:白毅傑與蘭少樺第一次見面,便是在幽蘭水榭。當時為仇家追殺而跳船的白毅傑在泅水逃遁時為遠處傳來的琴聲所吸引,最終一路游到了幽蘭水榭前、見著了那個正於臨水樓臺邊撫箏的絕麗女子……方其時,莫九音正與一眾【青年俊彥】於幽蘭水榭作客聆賞,不意竟給一名渾小子闖近驚擾了佳人。那些青年俊彥一心想在佳人面前賣好,當下紛紛出手欲教訓那個渾小子,卻反倒給白毅傑出手戲耍了番。最終是冷眼旁觀的莫九音提醒追兵將至,白毅傑才在道了歉後於眾人錯愕的目光中繼續潛回水底、就此遠遁。

——那個時候幽蘭水榭便已是江湖上有名的【避難所】,是以白毅傑未曾請求託庇的舉動自然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當時,在場那些【青年俊彥】甚至因此而沒少把他當傻子奚落,卻直到多年後其人名揚天下又抱得美人歸時,這些人才酸酸地將他當年【傻子】的行為當成了吸引美人注意的險惡伎倆。

可莫九音為什麼會在這時提起幽蘭水榭?即便是白毅傑和蘭少樺的邂逅之地,在二人俱已過世多年的此刻,應當沒什麼特別提起的理由才——

等等。

若情人轉述的【情節】無誤,那麼幽蘭水榭只怕不光是白毅傑與蘭少樺初遇之處,亦可能是白毅傑與莫九音初遇——或者說第一次真正被當時的莫九音看進眼裡——的地方。也就是說,對莫九音而言,幽蘭水榭同樣是一個深具紀念意義的地方。

特意透過聶揚於特定時點轉交的信。

充滿回憶的地點。

以及……冽見信之後的哀慟欲絕的反應。

東方煜雖沒有情人那種從關清遠未曾現身的異常便順藤摸瓜推斷出一切的能耐,可藉著諸般線索和自身的想象力猜出大致的事態卻是不難的……知道若自個兒的猜測屬實,那樣的結果對情人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東方煜心頭便是一陣揪緊,忍不住又將懷中的人擁得更深了些。

二人便一直將眼下的姿勢維持了好一陣。及至小半時辰後,青年氣息漸穩、難耐地哽咽漸消,原自顫動的背脊亦逐漸恢復應有的平靜,東方煜才稍稍鬆了原先緊緊環著對方的臂膀,單手抬起了懷中猶自帶著淚的無雙容顏。

“是……莫叔麼?”

他輕聲問,同時以指輕輕拭去了情人眼角欲落未落的淚珠……“我方才不小心瞥見了信上寫著幽蘭水榭……需要的話,我馬上替你把事情交代一下,安排好後便一道過去吧?”

“……嗯。”

白冽予畢竟是自制力極強的人,先前激動的情緒既已得緩,真正平靜下來亦不過轉瞬之事……“過去時讓冱羽進來吧,還有些事得叮嚀他。”

雖不知他那一聲輕應究竟是單應著當東方煜後頭的提議,又或也包含了前頭的疑問,可不論答案為何,對眼下的碧風樓主而言自然沒有太大的差別——情人既已答應讓他同行,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就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也因此,一個頷首附帶一個萬般憐惜的親吻後,東方煜當即鬆開情人起身出了廂房,並讓原先擔心地於走廊上來回徘徊的凌冱羽接替著入了房。

凌冱羽雖對東方煜的離去有些訝異,但卻還是小心翼翼地依言進到了廂房中,並以那雙帶著擔憂的明眸迅速而謹慎地打量了下房中的狀況——但見白冽予正自側首靠坐床榻之上,一身錦衣雖因褶皺而略顯凌亂,卻穿得相當嚴實,瞧不出有匆忙穿脫過的跡象,面上亦沒有什麼可疑的紅暈,顯然房中方才的狀況確實十分【單純】……知道是他以己度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凌冱羽這才快步行至榻邊、語帶關切地出聲一喚:

“師兄……”

“我沒事。”

迎著師弟擔憂的目光,白冽予強笑了下搖搖頭示意他不必在意,同時接續了早前未能完成的動作、抬手握上師弟掌心助其驅除了景玄遺留的掌力……“只是眼下有件急迫之事讓我不得不先行離京處理,所以冱羽……接下來和官家及流影谷的應對周旋,就要靠你自個兒了。”

“嗯……我明白了,師兄。”

凌冱羽本就在嶺南應付過各種場面上的往來,此次在九江時的諸般行動排程也多是由他代替西門曄出面打點,眼下應起話來的底氣自然還算充分。

只是他畢竟不同於東方煜,卻還是頭一遭見著從小仰望到大的師兄露出這般令人垂憐的淚容……回想起早前師兄蒼白著臉讓東方煜一路扶過來的脆弱模樣,凌冱羽心中躊躇,卻終還是在片刻掙扎後雙唇輕啟、問道:

“師兄……能跟我說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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