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3 / 4)

何能……如師兄、東方大哥那般不婚不娶?尤其之前也提到過,我終歸是要回到嶺南的,也絕無可能站在師兄的對立面上。既然如此,你我之間,又如何能不彼此為敵?”

“如果你能為這段情承擔可能來自昔日夥伴的質疑和指謫,我又為什麼不能拋下那些?”

明白情人的顧慮無非還是考慮到了自個兒作為流影谷繼承者的立場,西門曄心下憐意愈深,本自緊擁著情人的雙臂卻已一鬆,卻是轉而抬起了那張理當神采飛揚、此刻卻顯得落落寡歡的清俊面龐……沉眸直對向那雙微染陰霾的明眸,神情間帶著的,是源自於滿腔情意的鄭重。

“你以為我還會重蹈覆轍麼?西門曄豈是空口白話之人?既已同你做出了承諾,自是無論如何都要守著的……”

說到這兒,他微微傾前、於離青年容顏未及寸許處一聲嘆息:

“況且……事已至此,我又如何能放你離開?若真一輩子得不到也就罷了。可既然得到了,不論什麼原因,都沒有讓我再放手的道理……我說過,這輩子不會放你離開的,冱羽。”

“……嗯。”

“至於立場什麼的,且不說世上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你以為經過家父昨夜的那一場清洗後,流影谷還有給擎雲山莊添亂的可能麼?真說起來,我倒還要防著白冽予幾分呢。”

“曄……”

而那番話換來的,是凌冱羽不論音調神氣都與先前的鬱郁有了絕大不同的一喚。

青年雖偶有鑽牛角尖的時候,卻絕非一鑽進死衚衕便頑固不聽勸的性子。眼下得著西門曄連番勸解,心頭糾結之處自也慢慢鬆解了開。

——望著眼前早已深深刻畫入心的俊美面容,遲疑片刻後,他才抬起了原先靜靜擺放於身側的手、一如平時那般張臂攀附上男人寬廣的背脊……有若訊號的舉動換來了男人背脊的微微震顫。下一刻,原只是捧著情人面龐的西門曄已然更復傾前、重重吻住了眼前終得以重染上明朗笑花的唇——

有花堪折直須折,至於折花的後果麼,等真臨到頭的時候再關心也不遲。

第十六章

洞庭湖畔,幽蘭水榭。

白冽予和東方煜依莫九音信中指示到達此地,是在啟程離京十日後。

幽蘭水榭本就是當年關清遠為其妻蘭煙所置辦的產業,蘭煙亡故後自然成了蘭少樺所有。其後蘭少樺與白毅傑成婚雖未特地轉讓房產,可名下物業這些年裡卻都一直是由擎雲山莊所有,一般人便是想遠遠瞻仰一番也無法,自然讓這曾一度名揚天下的院落漸漸淡出了江湖人的視線之外。

望著那幢於漫天細雪中靜靜佇立湖面之上的水榭亭閣,感覺著樓臺內那股他已十分熟悉、亦是此刻唯一一股能為他所覺察的氣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的青年微微蒼白了臉,卻終還是在深深吸了口起後、提步上前同情人一道進入了水榭之中。

對方並無意隱瞞自身的位置,是以他沒費上多少功夫便按圖索驥地尋到了那股氣息的所在。

——那是一間佈置得相當雅緻、瞧不出多少舊主應有的女兒家習氣的書齋。沉穩大氣的紫檀木書案後、老者隱帶著分寂寥的背影巍然立於窗前,可更快攫獲了青年目光的,卻是書齋一側供主人小憩的軟榻之上、那彷彿熟睡般安然躺臥著的儒雅身影。

那雙總在眸光深處蘊著濃濃慈愛的眼,如今已然沉沉闔了上;那張掩不去歲月痕跡的面容溫文俊雅一如往昔,可帶著的,卻是白冽予此前從未見過的、釋然而平靜的笑。

如果不是那軀體感覺不出一絲活人應有的溫暖、聽不出一絲活人應有的心跳和吐息,只怕任何見著的人都會以為榻上躺臥著的長者只是安穩的熟睡著,而非陷入了永遠的沉眠之中。

可白冽予在醫道和武道上的造詣卻不容許他這麼欺騙自己。

雖不知老者究竟是用什麼手段保持了榻上軀體儀表的完好,但軀體主人早在數日之前便已生機盡絕卻是不爭的事實……青年不曉得該為自己不論如何都不可能趕上的事實感到釋然抑或懊悔,卻在得以釐清這些前便已一股難以自禁的泫然漫開。

無雙面容之上,不知何時已然靜靜淌落了兩道清淚。

——沒有乍然得知一切時撕裂心肺的悲慟,有著的,只是濃得化不開的思念與悲傷。他就這麼靜靜凝視著軟榻之上長輩仿若熟睡的面影,試圖藉此將之牢牢記入心底……書齋內的靜默便這麼延續了下去,足過了好半晌,才由書案之後本自靜靜凝望著窗外的老者打了破。

“九音說,他人生道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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