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始於此處,所以也該在此處畫下終結。”
沉穩威嚴依舊的音聲,此刻帶著的,卻是前所未有的蕭索與傷感……若非瞭解事情始末,只怕任何人都不會以為窗前彷彿悲悼著的老者,便是造成眼前一切的始作俑者。
“當年,老夫因九音的設計而身受重傷潛伏逃遁時,曾經恨得只想把這個逆徒千刀萬剮……他曾是老夫最鍾愛的弟子,費在他身上的心血功夫甚至比對少樺的關注還要多上無數倍,卻不想換來的竟是如此結局——若非當年和少樺的約定,或許早在他得以晉身宗師級之前,便已被老夫動手誅殺了吧。”
“只是守著和少樺的約定避居海外的那些年裡,除了煙兒和少樺外,老夫心底念得最多的,竟也是這個逆徒。”
“當時我已收了景玄作弟子,可每次傳授他新功夫的時候,往日教導九音的記憶便會隨之浮現——景玄的資質雖不算差,卻遠沒有當年九音的靈氣,性子也不若九音那般明白坦蕩,自然讓已吃過徒弟一次虧的老夫越發冷淡疏遠,卻不想越是這樣等若利益交換的師徒關係,便越是讓老夫懷念起了以前的日子。”
“直到迴歸中原見著給他一手調教成材的你,又和他那樣隔空交手合作了番後,老夫才赫然驚覺:儘管已是這麼多年過去、儘管曾經恨不得讓他受盡折磨不得好死,可在老夫心裡,他卻依然是老夫最鍾愛的弟子;而九音……儘管已在明面上成了‘海天門’的敵人,但在骨子裡、內心深處,他卻依然是當年那個讓老夫引以為傲的海天門繼承者……他只是因故走上了另一條道路,並也因此以不同方式延續了海天門的道統和傳承而已。”
說到這兒,老者——關清遠嘆息著一個回眸,望向的卻不是門前的外孫,而是軟榻上亡命於自個兒掌下的徒弟……魔道宗師神豐清朗的面容如舊,但此時、此刻,頭上刻畫著的,卻是前所未有的頹唐老態。
而白冽予自然不可能忽略這點。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老者的氣息比之往日要弱上了許多。可先前本以為是自個兒有所提升所致,卻到如今細細一瞧,方知原來是老者自身耗損過大的緣故。
許是料知了他的心思,關清遠略帶自嘲地笑了笑:
“你若想動手,眼下便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