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接過煙凝的琴,另一手去扶美人過船來。煙凝手上覆著手帕,觸不到她的手,卻覺得十分冰冷。
我心裡一沉。
“子銳……”鑑修在一旁小心提醒。
我轉頭看,迎約也盯著我,皺緊了眉頭。
我知他們為何謹慎。煙凝身後畫舫木門緊閉,內裡燈光昏暗,並非迎客之態。
我並不猶豫,將煙凝扶將過來。
沈迎約並未放鬆,倒是做出主人姿態:“煙凝姑娘,適逢迎約升遷,倒是攪擾了你和子銳的約定。”
煙凝微微施禮,並不答話,而是伸出左手手臂,將袖子推到肘上,隨後拿起桌上的酒壺,澆到手臂上。
隨著烈酒流過,小臂上顯出一個半枚銅錢大小,卻紅到刺眼的“凝”字。酒液流過,字跡也隨之消失。常人不知,這卻是我景鋣的暗記,上至十二護法,下至普通探子,部位不同,卻都有此一記。
“凝玉!”沈迎約一聲低呼,隨即壓低自己聲音。
鑑修也好不吃驚,“凝玉,你沒有……”
☆、湖聲夜雨(一終)
來人正是當年的“景鋣”十二護法之一,方凝玉。
酒壺“啪”的一聲碎在甲板上,凝玉應聲倒下。我忙將她抱起,跪坐在船頭。
“凝玉,你怎麼了?”陸鑑修焦急,伸手便要去掀凝玉的面紗,被迎約止住。沈迎約執起凝玉的右手細細的摸著脈,搖了搖頭。
陸鑑修不可置信,也伸過手去,我低聲阻擋。“鑑修。”
我看著臂彎裡的女子。凝玉氣息微弱,應當中毒已深,能支撐著將船划過來,已是不易。只怕再晚一刻,我們都再看不到她。
“混蛋,是誰下的毒?”
凝玉手指畫舫,似乎要說什麼。我貼下耳去。應當是中毒的緣故,凝玉已經很難講出話來,只剩絲絲氣聲,我亦不得清楚分辨。待抬起臉,只見凝玉一手緊緊地壓著胸口:“煙,煙……”
“尋煙?”
凝玉微微點頭。
“尋煙怎麼樣了?”程衍奪權以來,我一直沒有尋煙和凝玉的訊息。凝玉時人在邊境,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