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了。故而用盡全身力氣緊緊抱住那人身軀,胸膛已然感到了對方胸膛的熱度,然後——
幾乎是一瞬間,“烏爵”跨過險灘,已然落在了另一邊的平地之上。
我不由自主的撥出一口氣,好裝備果然是事半功倍。
突然覺得凌北靜在輕笑,不由抬眼看他,只見那對眼睛光華湛亮,心中一動,趕緊撐著馬頸子把腿邁了過來。頓覺眼前一片開闊,果然這馬還是要跨著騎的。
卻聽那人在身後低聲責備:“別亂動。”
顧不得打理凌北靜手臂上的箭傷,兩人騎著速度飛快的“烏爵”不知在荒郊野地的奔了多久,眼見已經日昏了,凌北靜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走的路線太過複雜,除了官道什麼都走,是以我也無法分辨置身何處。
終於遠遠看到了幾戶人家。
凌北靜停下馬,看了下手臂,扯下一條布條匆匆忙忙的包好。
“怎樣?”我上前去看,他卻回身擋住。
自然地甩了下袖子,淺淺的勾起一個笑來,“小傷而已。”
說著,他把韁繩交到我手上,自己往農戶的方向走去,我連忙攔住。
“怎麼了?”
我上下打量著他,考究到一看就知道跟周圍一切格格不入的長衫就不說了,手臂上明顯的包紮也不說了,單看他身後揹著的一張軒轅岱日,一把秋水長劍,一個大的過分的箭匣以及裡面餘下的幾頭估計連龍都能射死的鐵箭,就足夠把人家百姓嚇得閉門不出了,“還是我來吧。”
凌北靜搖頭,直接上前去把柴門推開,大方走了進去。
☆、長風可馭(2)
“喂,你怎麼……”我急著追上去,卻發現裡面根本沒傳出我想象中的尖叫。
“怎麼沒人?”
凌北靜細細檢視了灶臺和櫥櫃,“恐怕是擔心戰事逼近,舉家逃走了。”
我點點頭,在邊疆這種事情並不少見。於是心安理得的住下。
凌北靜找出農戶來不及帶走的糧食菜蔬,自又做起飯來。
我不禁很是納悶的看著他。
他抬眼一笑,“行軍打仗免不了落單吃苦,自然什麼都會做些。”
我身子一背,“君子遠庖廚。”
馬背上狂奔了一天,我連餓都不會餓了。
凌北靜很是仔細,卸下來的弓箭擺放在堂屋角落,還用麻布蓋在上面遮擋了一下。
正合我意。這把弓,實在是不想看見。
凌北靜教我看著飯菜,自己走到院子裡不知去做什麼。我當是他去照料烏爵,也沒怎麼介意,沒想到一抬頭卻見他提了兩個滿是土的酒罈子回來。
“早聽說這樣帶家家都有藏酒的習慣,果然給我找到了。”凌北靜掛上一臉狐笑,遞給我一罈。
“好酒。”他仰頭大灌幾口,“雖然是紅泥野焙,倒也是陳釀,比起花蔭影一點不差。”
我自嘆服,這人真是厲害,逃亡途中都忘不了喝酒,不過看他那副的樣子,我也受了蠱惑,開啟嚐了嚐。
好烈的酒!
我嗆得咳了一聲,卻見凌北靜很是享受的樣子,還從櫥子裡翻出個皮水袋,灌了滿滿一袋進去。
不久飯菜出鍋,我聞到香氣突然覺得肚子裡饞蟲大動,也不管庖廚遠啊近的,湊到了那人身後。
這時已經是仲秋時節了,太陽一落山外面就變冷許多。普通農戶家沒有許多規矩,灶子就設在堂屋裡,做過飯後雖然瀰漫著煤氣煙氣的,卻很是暖和。我自中毒之後,特別不愛受寒,故而貪戀灶間溫度,直接搬了兩把板凳過來,眼巴巴的等著開飯。
突然柴門響了一下。我刷的站起來,聽見敲門,小心的把木門開啟一條縫,卻見來人身材矮小,等他們走近,才看出原來是兩位佝僂老人。
老伯和老婦拄著拐,相互攙扶著,手中捧著個破碗,也許是附近同樣為了躲避戰爭而背井離鄉的老人吧。
“年輕人,賞點吃的吧。”前面的老伯顫巍巍的向我伸出了碗,“可憐我們老兩口,連著兩三天沒吃東西了。”
我見二位老人確實可憐,點點頭答應下來,接過破碗,剛回頭要給二位添飯,卻被凌北靜一把拉了過去。
破碗“啪”的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片。
凌北靜一劍過去,直接斬斷了老伯的喉嚨。
我一驚,忙一回頭,卻見那老婦一看形勢不對,立刻直起了身子,一把撒出些白色粉末,形成了濃厚的煙霧,連忙回頭,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