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有煙羅湖的清幽秀雅,倒是因為周圍景緻而顯得特別明澈。
我跟著凌北靜翻身下馬,突然一打眼瞥見了烏爵鬃子上系的一縷紫紅色絲穗,不由拿在手裡。
“子銳不記得這是從哪兒來的麼?”凌北靜回頭看我。
我誠實搖頭。
凌北靜勾起一笑,“是我從‘景鋣’劍上斬下來的。”
我想了片刻,大吃一驚,少年時才接手景鋣不久,心高氣傲,誰知道頭一回去追夜探太子府的黑衣人就吃了虧,生生跑了半宿,人沒有追到不說,劍上原配的古董穗子還被那人斬了下來。
原來那黑衣人就是凌北靜?
凌北靜看我表情,不由笑意加深,“本來只是做個紀念,隨手系在了烏爵鬃子上,沒想到後來竟然……”
凌北靜眉眼一低,突然抬頭望我,“子銳,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景鋣的人都是死在我的手上?”
我轉頭望著湖面,旭日投下一片粼粼的暗金色,磅礴而荒涼。
“改朝換代,最怕的就是死忠之士。你不出手,總是有人要殺我們。”
話脫口而出,連我自己都想不到,說得竟然是如此的涼薄。
曾以為我和眼前之人還有一世的時間痴纏糾葛,慢慢的試探設計,勾心鬥角,抽絲剝繭;以為到最後,能痛快的血濺三尺,或是漫長的消磨殆盡;卻從來不曾料到,前緣未盡,命終於此……
“二哥還在世的時候我就在懷疑越靳,可惜後來形勢緊張,再也沒有精力關注這些細枝末節。及至猜到越靳是邶國人,也只當他要我償命的原因是因為我親手殺了邶國儲君。倒沒想到,我所想的一切都是錯的,這個真正一心滅我的人,是他效忠的你。”
凌北靜走到我身邊,“你沒有完全錯,我自始至終不過在利用越靳對你的仇恨,為我剪除你的利器。”
“那時候你還不是八王爺,我去夜探太子府,不小心被你發現追了半宿,卻沒什麼太深的印象,只是記得太子府上有個漂亮的小主子,性子倔強到了執著的地步,明明知道差我太多,卻一定要窮追不捨,武功差的再多都敢近身搏我,好像打定了無人捨得傷他。”
“後來我到了鴻臚寺,慢慢走到了朝上,才知道名滿天下的書劍公子八王聖寵,就是給我斬了劍穗兒的那個小主子。”他轉到我面前,微微一笑,“可你又倨傲又冷漠,從來不屑與人爭執,完全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