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噤住了口。
“將、將軍!”
夏子云?
我手上一抖,金標酒啪的摔碎在地上。
酒香四溢。
我無奈,自投羅網般走出了帳子。
蘇哲平日多健壯開朗的一個孩子,此時又驚又怕的跟在夏子云後面,而那兩個守衛計程車兵看到我,也是驚訝的張大了嘴。
子云臉色不好。
這兩天對於子云與我記憶中全然不符的嚴厲已經有所耳聞,聽剛才兩個士兵談話,也是很怕他的樣子,我自然明白,他不再是那個萬事順我的溫和少年。
我乾嚥一下,“你別怪蘇哲,是我自己要來的。”
子云看著我,突然輕輕的嘆了一聲,伸手解下自己的霧色披風裹到了我身上。
我身上一僵,只是任他將披風繫好。
“太冷了,先回去罷。”
風雪夜,營帳裡擁著爐火溫著酒。
子云抱起一罈陳年的金標,抬頭看我,突然彎起嘴角。
他替我倒了一小杯,“想是這些年解憂管得太嚴,把你饞壞了罷。”
被他說中,我不答應也不是,答應又覺得實在有傷面子。
“子云,我們明天要啟程回澤城了。”
我一怔,明濛國都澤城……難道這場戰爭,已經結束了?
幾日前在齊國營帳,不是還在等待著大批的援軍麼?
子云將杯子遞過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
“明濛和齊國已初步議定講和,畢竟如今的形勢已經和開戰時不同,任何一方陷於戰事對自身都是十分危險的。東衡和南秦上月做了合議,若兩國聯合,恐怕明濛和齊國都要盤算。”
我點點頭,中土平靜太久,卻並非是制衡之勢。
舉杯一笑,“預祝夏將軍能與齊國達成合議,為明濛首創中原盟國,加官晉爵,前途無量。”
我一飲而盡,不去在意子云臉色。取過酒壺來又添滿一杯。
凌北靜這一招,真是好的很。
他在齊國得到了太子程淇被俘的訊息,便以齊國合使的身份向北而來,一路從東衡奪我,又帶到了明濛,用我來交換程淇。
子云對我念念不忘,以凌北靜的耳目,一定了如指掌。他背靠蕭嶺和齊國大批的援兵,威逼利誘,或者說與子云等價交換,救回程淇,再透過子云和明濛達成合議,兵前止戰,於內於外,無不是功德無量。
而這個名為人質的我,又何須在縈懷?
明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