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爺食指一挑,那小荷包順了出來。
“他欠你的,豈是這三顆榴果就能還清的?”白爺一邊說著,一邊將白阿小身上的衣衫拔下來:“這世上最真的愛,可是他還的上的?”
素手一揚,那衣衫便在空中燃燒起來,如同豔麗的舞姬輕舞飛揚,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不見。
白阿小離開的第三日,王起也來辭行了。
那夜的事情,以及這兩月來的所有欺騙謊言迷局,千青都忍不住哭哭啼啼地告訴了王起。王起震驚失望,根本無法相信,為了孟青,葉乾元竟能做到這般。
王起到來的時候葉乾元和幾人在武場練習對打。葉乾元使著蠻力將一人按在地上猛擊,那人被打得眼冒金星,他還不撒手。
“王爺!”王起大喝一聲,上前將葉乾元拉開。
葉乾元煩躁往地上一躺,木然地看著陰鬱的天。
王起痛心疾首地對葉乾元道:“王爺,老朽的行禮都收拾好了,下午便可出發。老朽只有最後一句對王爺的勸告,事情既然已到了這一步,王爺莫要遷怒他人,也莫要再懊惱後悔,這一切都是王爺自己的選擇。”王起許多年沒有對葉乾元有過這樣不恭敬的,責備的語氣。
葉乾元知道他為人正直,怕是對自個已然失望透頂。他忍不住苦笑了下,低聲道:“我知道,我讓師父很失望罷。我是個渾蛋……我說過再不讓他難過……可我……”話還沒說完,葉乾元的聲音已然哽咽。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還快來表揚我吧~
☆、第十七章
“此時再懺悔,又有什麼用?憐取眼前人,王爺不懂得嗎?既然為了孟公子做到這一步,連我們一眾人都瞞了下來,王爺就好生守著孟公子罷。”王起越說越是心寒。他服侍葉乾元這些年,可謂用心。葉乾元雖說風流,可心性到底是善良的,這次這事卻做得這般不地道,完全與王起的教導相悖。
加之王起對白阿小喜歡的緊,忍不住一遍遍地想象他難過的模樣。他那樣心無城府,怎麼可能受得住這謊言?
想著王起便面色凝重起來。他掀起長衫往地上一跪,對葉乾元行了個大禮,嚴肅道:“老朽對王爺多有不恭,還請王爺贖罪。老朽年邁,也沒有多餘的本事可以輔佐王爺了,這便告辭。王爺保重。”言罷起身,一步步,堅定地往外走去。
葉乾元出神地望著那天,右手的傷還沒好,裹著厚厚的紗布。他顧不上疼,發狠拿手狠狠捶著地面,一下一下,配著他撕心裂肺的吼叫,手上的傷口又裂開了,不斷地滲出血來。
此刻初陽在哪裡?
他難過了嗎?
會不會哭?
“初陽……”葉乾元叫的聲音也完全嘶啞了,只能在喉嚨裡低聲地喚著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初陽……”
可又有什麼用呢?他不會聽到了。
初陽……
孟青這次其實傷的並不重,主要是氣急攻心才昏死過去,灌了兩貼藥下去,便醒了過來。葉乾元沒事的時候也會過來守著他,可兩人相對無言,許多天過去也沒說過一句話。通常只是葉乾元來看看孟青,兩人無言地對望一會,又靜靜地離開。
後來葉乾元也不怎麼去看孟青,只是等他睡了,才在安珍院門口呆呆地佇立許久。
葉乾元將越來越多的時間花在了安順院,躺在那搖搖欲墜的床上回憶關於白阿小的點滴。屋內的一桌一椅都被他摸得發亮。
心如刀絞。
白阿小的出現對葉乾元來說其實只是個意外。若是沒有遇到白阿小,葉乾元可能會一直這般遊戲人間,直到有一天孟青願意原諒他,接受他。
可天意就是這般不可推測,偏叫他遇到了這樣一個美好的少年。白阿小太動人,他實在控制不了自個的心向他靠攏。
葉乾元無比地想念白阿小,想到其餘的任何人和任何事都不能佔據他的心。
若是這般,那孟青呢?葉乾元不知該把孟青擺在什麼位置。也不知這般想念白阿小是因為真的比較在乎他,或只是因為此刻失去了他,而孟青還在。
葉乾元恨自己的不果斷不過決絕,倒累了所有在乎他的人都跟著受傷難過。
渾渾噩噩地過了十來日,那夜葉乾元又在安順院喝著酒,千蘋便來了,可她還沒開口葉乾元便道:“千蘋,我不想出門。別勸了,青弟還病著,我哪裡也不去。”
千蘋頓了會道:“王爺自然是有王爺的想法,奴婢不敢多嘴。”
葉乾元繼續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