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好地方。”那內侍聽得一怔,情不自禁的向蕭青行身後這座沈默的皇城看去,空氣中瀰漫著微帶寒意的水的氣味,和煦的陽光若即若離的流連在青碧色的飛簷上,樹陰下大片大片的灰色影子在天衢路上像液體一樣的流淌著,蕭青行不帶感情的低沈聲音幽幽的,在城門下一波一波盪起漣漪:“那麼久的爭奪,那麼多死在青州的兄弟,子夜時慟哭的戰死冤魂,都是值得的。李登霄守不住這座城,李凌雲也守不住這座城,聖上,您請看,它如今姓蕭了。”
蕭丹生聽了這些,微蹙了眉頭看去,看到黑壓壓的隊伍中,那些原本被這座皇城的餘威震攝的畏首畏腳的百官,聽到蕭青行最後一句時,漸漸的舒展了四肢,他於是有些不屑的揚起嘴角。
素白的圓形紙錢,從最高空灑落,紛紛揚揚。簇擁著龍棺的隊伍沿著天衢大道緩緩前行,不遠處的大道上,一座簇新卻陰森森的祠堂被高高的石柱支起,凌空建在天衢大道的上空,就祠堂的規模來看,卻又未免太小了些,眼看著龍棺將要從那座祠堂下行過,內侍不悅的尖聲喝問道:“蕭大人,那究竟是……”
蕭丹生回頭低笑道:“那是刺客祠。用來鎮亡靈的。”
一次屠城,十萬伏屍。內侍一驚,仰頭看去,看到頭頂那座祠堂,在陰冷和緩的陽光下,沈默的俯視著這座皇城裡的一切。
唐塵在半開的窗扉後,默默的看著極盡繁縟之能事的喪儀隊伍從路上經過,他頸上貼肉掛著的那顆白色玻璃彈珠。唐塵看著看著,隱隱約約的記起,似乎自己以前也曾想過要辦這樣一場滿城縞素的喪禮,卻根本不記得是要為誰送葬。
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