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一抖,雙膝!的一聲跪倒在地上。
蕭丹生淡淡一笑,雙手扶起他,輕聲道:“餵食的時候無妨粗暴些,無論那小東西怎麼哭鬧都好,這個時候,我會從外面進來,斥責你幾句,然後……你便把飯菜交給我,我來喂他。溫柔的,你可聽懂了?”
他說完,看著那老軍醫嚇的渾身抖抖的模樣,笑容越發的剋制不住,殺氣外露,這不是個好兆頭,可控制不住──他在心中仔細掂量,讓那個小東西,像這座城池一樣臣服身下,究竟需要多少時間?蕭丹生想起在他年輕生命中的鶯鶯翠翠,笑的越發歡暢,也許比以前的獵物都要耗費時間吧,但是……也不會拖的太久,而且,值得。
畢竟是那樣的一雙眼睛。
丹青劫2 '3P'
雨勢綿延。
一道一道的驚雷滾滾落下,蕭丹生看著縮在牆角里,如同豎起毛髮的幼獸一般劍拔弩張的那人,嘴角的笑容,維持的越發辛苦。手中的握著的勺子,搖了半勺白粥,向前遞了遞,見這少年越發瑟縮且歇斯底里起來,終於把勺子又放回碗裡,攪了一攪,重新擱在桌上。
“我們,一共四十萬人,駐紮在這裡,已經是第四天了。再過幾天,蕭國的所有皇族,高官,都會到達這裡……遷都,你聽過遷都嗎?宣州是個好地方,傳說,真龍天子以他為都,則長命百歲,國祚永康,覺得有些好笑吧?這傳言若是真的,宣州如何會被我們打下來?”
蕭丹生用漫不經心的語氣漠然笑說著,隨手玩著自己鬢旁一縷長髮,他仔細分辨著少年的每一個表情,輕聲道:“你為什麼總是看著外面呢,窗外好看嗎?……那你就好好看看吧,外面是我們蕭國未來的國都。你目光念念不舍的每一家店鋪都要更名,宮闕也會統統易主,如果沒有屠城,這裡的百姓也會在那一天雙膝跪地口呼萬歲。這裡會鑼鼓喧天,開壇祭司,啟倉放糧,減免賦稅,這民心其實是最措手可得的,很快他們就會忘了故國,忘了故主……”
他說著,看著那孩子蒼白著臉,握緊雙拳,從窗外飛快地收回視線,不由用曖昧調笑的口氣笑道:“總有一天,我要你也變成他們那樣,心悅誠服,不知何為亡國之奴。”蕭丹生說完,毫不意外的看著那人朝他撲過來,清瘦的指尖掐進他肉裡,雪白的牙齒再一次食人血肉般咬在他手上……他眯起眼睛,突然覺得這因為實力懸殊而微不足道的憤怒和疼痛,是一次愜意的享受過程。他用空暇的那隻手,輕輕撫摸上那孩子的顱頂,並且依然毫不意外的……聽到那人再次奮力掙開,發出痛不欲生的細小悲鳴。
窗外電光驟亮,滑過那張淚跡斑駁的面容。蕭丹生突然覺得有些過度的興奮,那人越悲愴,他就越欣悅,像是得到了什麼襯手的玩具,甚至讓他總覺得那人的抓咬是一隻小貓侍寵而驕的調情,讓他眯著眼睛享受被牙齒撕咬時,那孩子唇瓣微涼的溫度。
蕭丹生幾乎是饒有趣味的看著這一切,他興致勃勃而好奇看著體內最扭曲醜陋的那一面緩緩的浮出水面,他極端享受這種邪惡奇妙的放縱快感,而且異常平靜的第一次打量和滿意的接受這樣扭曲的自己。那人因為飢餓,即便在他的縱容之下也很快筋疲力盡,卻還在不知進退的將拳頭打在他身上,可惜力度卻輕柔的像春風拂面。蕭丹生終於笑了出來,他伸手把那人禁錮在懷裡。感受著那人幼貓般無力的掙扎和冰冷的淚水,嘴裡輕輕呢喃道:“你真特別……我連把眼睛從你身上移開都做不到……”
桌上的那柱豆火被兩人的扭動掙扎一撞,跳了一跳,然後滅了。窗外的雨聲越發的清晰起來,劈哩啪啦的落在這座亡城的每一個角落。
離這裡兩三個路口的院落中,一個人一襲暗青文官官袍,對著明滅不定的燭火緩慢批閱著案牘公文。旁邊掌燈的侍從輕聲道:“蕭大人,夜深了,該歇息了……”
那人微微頷首,輕聲答道:“再等等,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那人閉目思索著:除了明令禁止任何人不能踏入皇宮一步,以恭候聖上龍駕,將帥士卒也都駐紮在民房院落之內,屍身……屍身要統一填埋和焚燬……還需,還需……他想著,食指在太陽穴不停的輕敲,突然開口問了一句:“丹生就入住在前面不遠的院子裡,是嗎?”
侍從連忙點了點頭。那人一頓,披衣站起,燈下俊美無雙的容顏半隱在陰影裡,他溫聲道:“替我撐傘吧,我有事要找他商議。”
丹青劫3 '3P'
一把十五骨節的竹傘,撐起仄仄一方晴空。
那人不久後便站在了院門前,握著門上的銅環,輕輕叩了幾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