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大笑著鼓起掌來:“好!好!大人果然硬氣,楚某其實萬分仰慕大人高名,舉國上下,提起用兵如神的攝政王大人,誰不是欽佩的緊,沒有大人,又哪來的蕭國大好河山?怪只怪你想搶小景的位置呢,這可不行,我第一個不答應。偷偷告訴大人一個秘密,我那死去的二哥五年前其實是想輔佐大人您登上王位的,可我不答應,我生氣了,他如果是打我罵我傷我辱我,我還會一樣的敬他愛他,可他要欺負的是小景,這可不應該。您看,二哥尚且是這個下場,大人你就別有怨言了。”
蕭青行臉色慘白,那雙眸子卻越發如寒冰般無情清冷,盯著他,一字一字的問:“事到如今,我只有一事不明白,你為什麼挑在此時殺我……”
楚三歪著頭笑著,把箭筒解下來,和長弓一起放在桌子上,輕聲道:“殺大人的時機很容易把握,這要有兩件事情做成,就足夠了。”他看著蕭青行,把一根手指放在唇前:“第一,要找到能夠代替大人的人。大人勢力如盤根錯節,一弄不好就是朝局動盪,那可就麻煩了。”
蕭青行用力握緊不停流血的傷處,強忍劇痛,勉力保持清醒,冷笑著問:“你找到了?”
楚三笑起來:“楚三名滿天下,總得有些過人之處吧。先母精通此道,一把小刀,剪子,羊筋線,芙雪膏,麻沸散,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說了你也不懂,我耳濡目染,自然學的也不差,只要身材彷彿,無論是什麼人,我都能讓他們長得像蕭大人。”他說著,竟是眉飛色舞起來:“我怕我技藝不好,還特意送了一個成品給大人鑑賞呢,如何,我送的那個女人,像琳琅郡主嗎?”
蕭青行良久才苦笑出來:“像,像極了。我此刻倒有些欽佩起你來。”
楚三微紅著臉說:“大人謬讚,楚三銘感五內,等會就不毀你的臉好了。啊,說到那個像蕭大人的,此刻應該快從凌霄樓出去了才是。”他說著,豎起第二根手指放在唇邊:“至於第二個要做的事情,自然是讓蕭王爺懶得插手管這件事。”
蕭青行幾乎要冷笑起來,他之所以苦苦拖延時間,就是想等到蕭丹生來到樓下,畢竟他今天還唯一做對了一件事情──聽管家的話,通知了他的弟弟。蕭青行想著,輕聲道:“哦?你認為你辦的到?”
楚三輕聲道:“自然辦的到了,畢竟……唐塵被你玩了這麼久,如果蕭王爺知道了,一定很生氣。”蕭青行猛的抬頭看他,楚三卻只是笑:“話說完了,大人也該上路了。”他說著,又伸腳踩碎了蕭青行左手腕骨,確定蕭青行再也動不了後,才拿起水晶燈盞下的燈油,隨意潑灑著,笑著說:“凌霄樓就是這個好處,全是原木,燒起來火最旺了,樓下還有二十多缸香油,就擺在大堂裡,蕭大人剛才來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看到。”
他說著,將燃燒著的火信子扔到油裡,施施然下了樓,飛噴起來的一道火簾擋住了他的背影,只聽到楚三大笑著吟詩的聲音,漸漸遠去。
“仰天大笑出門去,喜見天公重抖擻,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丹青劫41'3P'
“駕!”一匹烏蹄踏雪的良駒疾馳過天衢大道,身後緊緊尾隨著四五騎隨從,橫衝直撞,嚇的零星的行人個個抱頭鼠躥,剛險險避開,還在驚魂未定,馬蹄又撞翻了一個菜攤,一車耐寒的蔬果滿地亂滾。
蕭丹生嘴裡輕輕咒罵了一聲,頭也不回,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反手扔了過去。就在這時,後面的隨從驚叫起來:“王爺你看那裡!”他聞聲抬頭看去,看到前方不遠處,那座佇立在無憂湖心的酒樓,已是火光一片,滾滾濃煙從樓頂直衝雲霄,將整片天幕漸漸燻黑。
“該死。”他大聲咒罵著,驅馬向前,到了虹橋,見人群逐漸擁擠,立刻下馬狂奔了起來。就在這時,蕭丹生遠遠看見楚三和幾個下人扶著一個青衣人急匆匆地從樓裡逃了出來,正燃燒著的梁木從他們身後掉落,恰好堵住半個入口。蕭丹生看到他們被火燻的狼狽不堪的樣子,心中卻舒了口氣,幾步迎上前去,低聲問:“楚公子,我哥他?”
楚三半面臉上都是油灰,此刻一邊苦笑著用袖子拼命擦臉,一邊回道:“蕭大人大概是吸進了濃煙,嗓子啞了。其他的倒是不礙事,不過怕有好幾天說不上話了。”他說著,和蕭丹生一起回頭看去,‘那個人’正捂著喉嚨一臉不快的輕咳,楚三後怕的輕拍胸口:“真真可怕,幸好陛下今日臨時要見畢州府尹,只有我和蕭大人赴宴,不然陛下遇到了這群刺客……”
蕭丹生一愣,輕聲重複道:“刺客?太平盛世,哪來的刺客?”楚三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