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的笑聲,腳步一滯……是花詩相公。
百日照停了半會兒,旋即扣響門扉。
“進來。”
書房內,只見慕容渲從後抱著花詩相公站在書案前,兩人手中執著一根狼毫筆。
花詩相公嬌聲細語地道:“這字筆畫好多,練了這許久,還及不上王爺的萬分之一呢,花詩真是笨。”
慕容渲漫不經心地說:“你比某些呆子聰明多了。”花詩歪了歪頭,連疑惑的表情也十分俏麗可愛:“王爺說的呆子是誰?”
慕容渲瞥了一眼口中的呆子,隨口說道:“一個不知好歹的人。”
百日照低頭,拱手:“九爺,叫屬下來有什麼吩咐?”
慕容渲嘲諷地說:“你既然是本王的貼身護衛,自然是要時刻隨侍,你以為自己是悠哉過日的嗎?”
百日照聞言一窒,低聲道:“是,屬下知錯。”
花詩相公晏晏笑語道:“百護衛,真是久聞其名啊,那日只在雅軒樓匆匆一見,如今正眼一看,當真是英俊清秀,氣宇軒昂呀。”
百日照不知道他聞的自己什麼名,不過那天被慕容渲強行的事八成他也有所耳聞,於是面子上就有些掛不住,但又忌憚著他現在是慕容渲的新寵,不敢得罪,拱手道:“花詩相公月貌之姿,屬下才是久仰大名。”
慕容渲聞言,冷嘲熱諷道:“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巧舌如簧了,看見有幾分姿色的小倌也想拜倒床榻?”
花詩的臉色倏地一白,咬著唇,眸中瑩瑩含光。百日照連忙辯解:“他是九爺的人,屬下怎麼敢有這個念頭。”
慕容渲挑了挑修長的眉,語氣清冷:“你還長點腦子,知道他是本王的人,還以為你仗著本王寵你幾天,就膽大潑天,目無三尺起來了。”
這句話似一擊重拳敲打著百日照的心,心痛之餘,也令他認清了現實,主子終歸是主子,怎麼可能會對他這個奴才有真心實意的感情?現在他有了新寵,自然也就對自己沒有什麼興趣了,本來就不是多討人喜歡的性格,如今跟嬌俏美豔的花詩相公一比,就更加相形見絀了。
見百日照自始至終都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樣,慕容渲怒氣填胸,臉上卻沒有什麼變化,摟過花詩相公,輕言軟語道:“怎麼哭了?”
花詩賭氣似地別過臉,楚楚可憐,一張秀妍的臉就越發惹人憐愛。
慕容渲去咬他白嫩誘人的耳垂,清麗的嗓音帶著蠱惑:“生氣了?”花詩相公的身子一顫,軟軟地癱在他懷裡,柔弱無骨地道:“花詩只不過是個小倌,哪敢生九王爺的氣。”
“還說沒有生氣,這麼彆扭。”慕容渲微微一笑,把他抱上書案,然後就要去解他的下裳。
花詩欲拒還迎,嬌羞地說:“王爺,有人……”
慕容渲冷冷地道:“還不出去?”
“……是。”
看著他們恩愛情濃的樣子,百日照的心宛如被浸到水中,呼吸困難,狼狽不堪。
跟往常一樣靜候主子完事,可是他的心情,卻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平心靜氣,波瀾不驚。
一想到那兩人正隔著一扇房門顛鸞倒鳳,心口就不斷往外湧出某種液體,酸澀而痛楚,生平第一次嚐到這種滋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嫉妒嗎?
此刻,他竟有點開始同情西廂苑裡的女人,當時並不能瞭解,現在終於體會到了,這種寂寞與痛苦當真好辛苦。
裡頭的花詩相公不知怎麼地陡然發出尖叫,撩人的呻吟越來越高亢。
百日照厭惡地皺了一下眉,果然是勾欄院的小倌,連叫也叫得這麼放浪形骸。全然沒想到自己也曾這麼肆無忌憚地呻吟過。
彼時天氣晴朗,風和日麗,慕容渲命人在半月亭擺了膳。
亭外架了一尾烏玉琴,琴絃如絲,指尖一滑,長長的韻如溪水般流瀉而出。
花詩相公信手揮就的是一曲東風賦。
杏煙籠月夜,吹夢到西洲,忽聞蟬道入寒秋,無奈東風吹瘦。
慕容渲斜斜地靠在石桌上,撫掌:“好曲。”
花詩相公低眉淺笑:“花詩彈得不好,王爺可不要笑話我。”
慕容渲隨手撥弄了一下琴絃,說道:“論琴藝,這府上沒人能比過你。”
花詩相公清眸流盼,笑說:“素聞王爺多歪才,一片葉子也能吹得如空谷鳥鳴,婉轉好聽,不知道花詩有沒有榮幸一聽?”
“本王是街頭賣藝的嗎?”忽然又想到什麼,慕容渲轉而一笑:“百護衛的木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