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認識囧受也有年頭了,時常一塊出入,也算極熟了,卻沒見過他這麼笑過。
而且,囧受和人分手的時候從來都是乾脆利落,大概是為以後時不時能重新一起懷舊式地滾個床單,基本上是很成熟的和平分手,總是說“山外青山樓外樓”“何必單戀一枝花”,從沒說過“便宜了他給他好看”這樣的話。
越想越不對。
又想到不久前囧受給我看的那些照片,那個表情,那個語氣……
大半夜的,我手忙腳亂地打了四五個電話,硬是把B君從被窩裡鬧起來:“你和他說了?”
“說什麼?和誰?”
“還能和誰!”
“?說什麼?”
“我被……背後嚼舌根的事。”
“啊。嗯。說了。”
“你%^&^……就是因為不想他知道才打給你啊!他那個死腦筋,怒槽一滿誰知道做出什麼事?”
“我怎麼知道,他打就說:OO(我的名字)在學校被人陰了吧?--我以為他知道了呢。”
我咬咬牙,那天我的確是先打了電話囧受,沒講就掛了--難道被他猜到……
“安啦,他又不是定春,就算他是定春,咳……你也是神樂嘛!”B君安撫我。
“你還是新八呢,不人氣眼鏡弱氣男。”
“我分明是銀醬,叫爸爸!”
“會糖尿病的啊你~我還登勢……”
“……”
“……”
鬧了一下,掛了電話。順手給囧受發了條簡訊,叫他那些照片不要往外貼--那些照片中,有好幾張都有囧受的臉,萬一E同學被逼急了,想反咬一口或者把他拉下水都再容易不過--然而以囧受那個魚死網破的個性,大概根本不會介意這個……
第二天早上囧受打電話來,語氣低沉,一聽就是一肚怨氣:“那麼緊張那個照片?”
“你也拍在裡面啊。”
“切,我反正破罐子破摔……”聽上去倒像我千了他八百萬。
“你傻的啊,你爹媽還不知道呢!”
“…………”
沉默了一下,他換了個開朗的語氣:“我今天和E了斷,你來不來?”
“還是不去了,杵在臺風眼裡太危險。”
“哧--”他在憋笑,“等我好訊息。”
“嗯。”就掛了。
只掛了不到30秒,我腦海裡就充斥了囧受在公共場合公然把E君抓起來一頓暴打或者拿把刀子直接閹掉之類驚天動地的血腥場面--囧受同學他一旦一進入失心瘋MODE是完全置自身安全公共法規及基本理智於不顧的……連忙抓起電話又打回去:
“我一起去,幾點啥地方?”
準點到達。
我心情比較恐慌,行為有點失序。之前對囧受暴走的樣子有耳聞,沒目睹--所謂最恐怖的是未知,只憑想像,更覺可怕。加上B君大力渲染,讓我對囧受的可控制性和安全係數大打問號。
那天我們的行程安排是我先陪他去逛街,然後和他一起去見E把事情解決掉。
逛街的時候,他和平時沒什麼不同,照樣花枝招展招蜂引蝶,左一個“你看那人在看我”右一個“哇這人頭髮怎麼染這樣”。
但是他的表現越是和平常不同,我心裡越沒底,挽著他手都不禁小有顫抖,結果被他嘲笑說“我分手又不是你分手你抖什麼抖?難道是看著你的男人被我搶了氣抖 了?--那抖得也太遲了……blablabla……”
我一氣就忘了抖了,站在路中間大罵“去你個公孔雀,你今天就算被架起來烤成肯德基全家福套餐老孃也不管你。”
囧受買完了東西,時間還沒到,我們就先到約定的地方坐著,點了東西喝
說實話,雖然被囧受嘲笑了一番,不好意思公然打抖,然而俺的心情還是十分忐忑的……
忐忑了沒多久E君就出現了,他見到我又條件反射地出現了豬肝色臉,看見囧受在旁,還矇在鼓裡的他很狗腿地上前,哈著腰問囧受:
“你要點什麼?”
“我要你滾。”囧受惡狠狠地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連我聽了都不由覺得骨髓都涼了。
E顯然沒反應過來:“哈?”
“我要你捲鋪蓋走人從今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E整個懵了:“什麼?為什麼?”
“做人做得像老鼠一樣,做GAY做得像黑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