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就放了下來,彷彿他伸手不過是想稍微靠近點他面板的溫度。
齊鉞沉默片刻,“他也很好,超過了我的想象。”有句話講對對手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齊鉞不是不懂,但是他打心眼裡就覺得其實他的對手不是那個少年,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擁有共同的對手,一個永遠無法被超越和戰勝的對手。
顏羽看了看遠方的暖陽,“你來之後,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他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空間傳來,虛無縹緲,生若浮萍。擁有太多的記憶其實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因為找不到傾訴的物件。久而久之,就不會對傾訴這種東西抱有什麼幻想了。
血玉扳指是有來歷的,顏羽記得第一次知道它的存在時曾經多麼震驚,他一直追尋著的人在他去後為他做了多少事情已經不得而知,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也希望找到原原本本的人,是那個時候的顏如七,那樣才叫做完整。
可惜,天地間從來沒有完美的完整。顏羽轉頭看向齊鉞,齊鉞的眼睛很清澈,一如初見之時,那時的他眼裡只有一樹梨花,望過去的姿態像是回應某種久遠的儀式。他一眼就看到了他,記住了,追逐了,是因為他認出來了——不是靠眼睛,是心,是直覺。而此刻他眼裡有淡淡的好奇,淡淡的愁緒,但更多的卻是寧靜。寧靜是一種姿態,不會主動前進,亦不會主動後退,只是一種清醒的等待。
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孩子竟然比他更加清醒?又或者,其實他一直都不夠清醒?
顏羽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貪心了。
齊鉞其實很想問句兄臺,你想逃避到什麼時候?連那少年都變得如此不安了,想必許多事情彼此雖然不說也是心知肚明瞭。可是他終究沒有問出口。他看著顏羽從他身邊走過去,看著他循著少年離開的方向離開,散了全身的力氣靠在竹扉旁,目光被遠方蒼茫的群山所迷惑。
其實,真沒那麼愛,所以才沒那麼在意吧?可是,還是會有期盼。彼此的吸引就像是宿命,解釋不清楚更分析不透徹,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試著都走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