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很快便來回報,“盟主,霧樓的人不肯透露,行動十分小心,但看來是在找什麼人,從他們的態度來看······”
霧樓的人會找誰找的如此急切,又是誰出事才會令他們刻意隱瞞如此謹慎?
“難道是······”溫如風意外的挑眉,正要轉身對南宮蒼敖稟報結果,卻見黑影一閃,南宮蒼敖竟棄了馬匹,一聲鷹嘯,直上伏鸞山。
黑影如狂風捲去,嘯聲在山澗傳開,隆隆回響,彷彿要將浮雲震散,引得霧樓裡的眾人又是一驚。
就在此混亂之時,一道黑影掠上樓去,還是那層樓,還是那間書房,曾在屏風之後一夜荒唐,也是在這裡找尋到心中答案,知道自己所要何為。
如今,這裡已無人獨坐,無人冷眼相待,那本該在書案後對他怒聲喝問的人更不知去了哪裡。
君湛然腿腳不便,常年困於輪椅之上,書案後是不需座椅的,如今哪裡空空落落。
地上狼藉一片,扔著各種書冊,酒杯盤盞都摔落地上,可見此地主人蹭發過多大的火,而在一地雜亂之中,唯有書案上整齊整潔,案上一頁素色白紙,紙上墨色已幹,寥寥數筆,栩栩如生。
那支他慣用的“蒼狼”就在桌上,彷彿前一刻還在下筆。
南宮蒼敖一眼便看出畫上之人正是他以為經過那天的事,君湛然定會毀了他所畫的人像,未曾想,居然好好的在桌上。
君湛然!狠狠閉了閉眼,南宮蒼敖猛的抓起案上白紙,卻發現書案的另一頭收著一個匣子,木匣微微開啟,裡頭還五六頁,全數翻開,都是人像。
或坐或站,或笑或怒,神態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畫上之人身形高大,散發披肩,手中都有一柄長刀,每一頁紙上都只有數筆,便停了,彷彿不想畫完,紙上所繪堪堪只能叫人看出所畫的是一個人。
這個人仍舊是他。
南宮蒼敖緊緊攢著那張紙,心中有股難言的感覺氾濫開來,仿若沸騰,又化作另一種滋味被湮滅下去,直至冰冷。
“鷹帥!果然是你!”書房的門被開啟,肖虎衝了進來,滿頭是汗,猶如看到救星,“來的正好!樓主失蹤了!”
“別急!你將經過與我仔細說一遍!”此時急也無用,南宮蒼敖眉頭深鎖,不見平日悠然,一雙鷹眸內隱現火光,“告訴我失蹤之前他與誰在一起?”
熊熊烈火,只待找一個出口,便要將人燒的皮焦骨爛,對上他的雙眼,肖虎竟有些不敢正視,“柳霜霜,柳姑娘,樓主是與她在一起,沒想到才一會兒工夫······”
“柳霜霜……”一字字念著這個名字,南宮蒼敖目中泛起冷意。
常年板著臉的人並不可怕,可拍的是當一個人面帶笑意的人有一日突然斂起了笑,隱藏於笑意瀟灑之下的狂怒和冷酷一併顯現,此時的可怕,會令人情願不曾看到這種變化。
肖虎低下頭去,感到驚訝,卻也相信他的推測,南宮蒼敖威名遠播,鷹帥的推斷多半不會錯。
希望柳霜霜不是事情的起因,不是她帶走樓主,否則的話,她一定會後悔自己做的事,非常後悔。
南宮蒼敖眸色一轉,書案角落那堆物件裡少了一副卷軸,而桌上一角還有碗藥湯放著,早已不冒熱氣,將它端起,他若有所思······
白日在上,照耀天地,而地道內還是昏暗的,昏暗的彷彿藏了幾十年幾百年的濁氣。
柳霜霜推著輪椅,在昏暗的地道里往前,她已經把君湛然牢牢的困在椅上,不怕他逃脫,腳下走的飛快,她希望早點走出這段密道,隨後儘快離開伏鸞山,回到北絳。
密道很長,通往山下,中間竟還有不少岔路,幾次險些找不到出口,不過最後還是被她走了出來,她能想象霧樓的人發現他們不見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想到那個場面,她就忍不住得揚起嘴角。
就算是霧樓樓主,鬼手無雙,驚才絕豔又如何?
想到這段日子以來種種委屈,柳霜霜不禁有種狂笑的衝動,一切都是值得的,到底,還是讓她得到了。
一幅卷軸,一張輪椅。一件在桌上,一個在床榻旁。
床上還臥著一個人,鼻樑挺直,眉目英俊,還沒睜開眼,那股子與眾不同的氣韻就已從眉目之間隱隱透出,他是冷漠的,還有幾分孤僻自傲,彷彿不屑用他的筆來畫人世間的肉色美色,柳霜霜至今都記得,第一次見到君湛然的時候,他那種如同看死物一般看她的眼神。
正想著,一雙眼驀然睜開,寒光如星,柳霜霜一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