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很好笑是嗎?你們現在一個個的膽子都大的很了,連我的夫人都敢取笑,還有什麼是你們不敢的?」
丫鬟們都嚇得馬上收了笑容,一個個噤若寒蟬,心裡抱怨道:公子不知又想起什麼來了,翻臉比翻書還快。卻是誰也不敢說話。偏偏李大喜在裡屋聽到沈千里的聲音,停下了跳高運動,穿上夾棉襖出來道:「咦,你回來了?事情查出來了嗎?是不是俺們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沈千里點點頭,看他笨拙的扣著衣服上覆雜的盤扣,卻半天也扣不上一個,他忙撥開李大喜的手,替他一粒粒扣上釦子,弄得李大喜怪不好意思,喃喃道:「這……這釦子真麻煩。」
他淡淡的笑一下:「嗯,我命人去查了,肯定是有入打著山寨的名義私自征斂,等我查出來,處罰了那些王八蛋,你二叔他們就都能過上好日子了。」
「那你的山寨怎麼辦?」李大喜心裡有點小小的感動,沒想到沈千里肯為自己的一句話就免了鄉親們的重負。但不收東西了,這個山寨呢?沈千里會好心到為了給二叔他們好日子過而讓這寨子裡的人喝風嗎?
「山寨?你是在為我擔心嗎大喜?」覺得這樣的李大喜實在可愛,沈千里忍不住在那張不算光滑的臉上親了一口:「放心,山寨在全國各地都有生意,不指望著搶來的那點東西過日子。」
「沈千里,你……你……你能不能別在人眼前就對俺毛手毛腳的。」這傢伙還有沒有點羞恥心,李大喜前一刻的感動盪然無存,他要氣瘋了。
「這麼說,不在人眼前我就可以對你毛手毛腳的了?」論口才,十個李大喜也不是沈千里的對手,一句話說完,李大喜臉騰的一下紅了,掄起拳頭就揍,卻被對方一閃身躲過,就這樣一個逃一個追,屋子裡充滿了沈千里囂張的大笑聲。
到晚間,因為山寨裡舉行什麼慶典活動都是在晚上,所以沈千里讓李大喜穿上嶄新的一襲紅衣,言說要出去給眾兄弟敬酒。
李大喜本是不願意的,一個又男人穿一身紅,本來就夠讓他彆扭的了,若是以新郎的身份出現也可以,偏偏又要以新娘的身份去敬酒,想起昨日上崖時那份尷尬羞恥,他實在心有餘悸,尤其自己和沈千里已經洞房花燭了,聽說土匪們都是口無遮攔的,不像文人們,如果他們再起起鬨,說說風涼話,那自己還不得往桌子底下鑽啊。可惜在這種事情上,那個該死的混蛋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他才說了一句「俺能不能不去?」他就瞪起那雙豺狼眼睛,誣衊自己是想造反,不由分說拖著他就走,身後跟著長長的丫鬟隊伍。
不過這婚宴夠豐盛的,一張張大桌子上流水般端上菜來,已經有十七八個了,可還有許多丫鬟絡繹不絕的上菜,李大喜眼睛都看直了,心道沒成想自己當新娘的婚禮,竟然比大牛當新郎的婚禮還要盛大。
「大喜,這是咱們山寨裡的二當家楊紹,其它的都是寨裡弟兄,你也不用一一認識,就認識了了記不住,反正他們以後知道你是誰就行了。」沈千里滿面春風的指著第一桌人對李大喜說,卻久久沒等到他回應,稍稍皺了下眉毛,怎麼流霜和趁月的酒還沒端過來嗎?流霜和趁月都是他的貼身近侍,因為有事情辦,所以在三里屯的時候,他們頭一回沒跟在主子身邊,今天早上事情辦完了回到山寨,才知曉寨主搶了個夫人的事兒,還沒等震驚完呢,沈千里就把敬酒時亦步亦趨跟在後面端酒的活兒交給他們倆了。
當下一回頭,卻見流霜和趁月兩人早端著酒盤筆直的站在身後了,只不過兩人的臉色有點兒慘綠,沈千里心下一沉,暗道大喜又在幹什麼把這兩人嚇著了。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他面色也綠了,只見李大喜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桌上那些菜餚,敬酒的事兒早就被他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那種像是餓了幾千年眼神兒別說流霜和趁月,就連桌子上本來在大吃大喝的內弟兄們都驚疑的一個個住了手,楊紹強擠出一絲笑容:「那個……嫂子,哦,不,是大喜哥,要不……您先來點兒?」
他遲疑著起身讓了座位,既然話說出來了,就要意思意思嘛。他發誓他是絕對沒想過李大喜真的會又驚又喜坐下來,還擦了擦嘴角邊的口水對自己謝道:「多謝了二當家的,那我就來……」
「李大喜,你給我過來。」沈千里覺得自己的鼻子一定歪了,這傢伙的膽子是越來越大,本想等著他自己醒悟過來,誰知他倒坐下了,看見楊紹那嚇得不輕的臉色,這下是明擺著在眾兄弟面前給自己撂面子嗎?
李大喜看也不看沈千里一眼:「那個……我餓了,我先吃點兒,讓二當家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