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的表情,寧玉麟問他:“你們大軍糧草不夠了嗎?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回將軍,從半個月前糧草就已經開始緊張了,那時候據估計還可以撐兩個多月,可是後面擄來了那麼多俘虜,又押著一箇中原皇帝,再加上王和另外幾位將軍對糧酒揮霍無度,完顏將軍勸諫的話他們又不聽,糧草越來越緊張,最多就只能再撐不到一個月了。”
這個訊息對他們大大的有利,寧玉麟的臉上出現了成竹在胸的微笑:“我知道了,你明天回去,就和你們將軍說,京城裡的糧倉就囤積在城北的宗祠,至於他什麼時候來取,悉聽尊便。”
此話一出,不只那贊不敢相信,餘生張狂他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餘生拽了拽寧玉麟的袖子,悄聲問他:“你這是唱哪一齣?告訴他個假的就算了何苦告訴他個真的?”
寧玉麟只神秘笑笑:“放心,我自有分寸。”
餘生雖然好奇,但見他志在必得的樣子,也就訕訕地,不再多問了。
當天夜裡,那贊被關押在城樓底下的牢房,睡得迷迷糊糊之間感到有人在推他,有個聲音在耳邊對他說:“你回去之後告訴你們將軍,讓他明晚子時在京城西郊的小樹林裡等候。”
那贊下意識地問:“你是誰?找我們將軍什麼事?”
那聲音頓了一下,說:“這些你不必多問,若是他問起我的身份,你將這個給他便是。”,言畢,塞了一張小紙條在他的手裡。
“我……我知道了。”
那贊滿腹狐疑,但見此人沒有惡意,再加上可能是完顏均熟識之人,推斷他沒準也是完顏均安插在中原人裡的細作,於是也就答應了。
第二天夜裡子時,當完顏均身騎白馬來到西郊小樹林的時候,看到的是雲舟沐浴在柔和月光之下的背影,他對著他嫻靜溫雅的背景凝視了稍許,拿出那張上面畫了一隻豬的小紙條,這才開口打破寧靜:“你知不知道私通敵方將領,一旦發現會以通敵罪論處?”
雲舟點頭:“我知道。”,他轉過身來,向完顏均露出了一個微笑:“堂堂的塞外大將軍,這是在擔心我這個中原小書生嗎?”
可惡!
完顏均抓緊韁繩,冷聲道:“你倒沒忘記還有我這個人的存在?”
雲舟低下頭,眼波之中有些許愧色閃動:“從沒忘記……”
完顏均一愣,雲舟也沒說話,微風拂過樹梢,颯颯輕響,彷彿這才意識到他們兩人之間今非昔比的政治立場,完顏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帶一絲感情:“你不必套交情,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說。”
雲舟苦笑了一下,也就很配合地直奔主題了:“我有一個弟弟,他被你們蠻……被你們塞外計程車兵路擄去了,他們說要把他獻給你們塞外的王,他名叫雲川,性子是極孤潔的,我怕他有個萬一……煩請你替我留意一下他的下落,如果你發現他的行蹤,請讓我們兄弟團聚,拜託了……”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完顏均訕笑道:“就這件事?”
雲川點頭,剛才對這個男人說完那番低聲下氣的懇求,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心力,現在的他像個被掏空的容器,聲音也變得虛弱了起來:“對,就這件事。”
“哈哈哈。”
完顏均輕笑出聲,饒有興味地看向雲舟的表情:“能聽到你雲舟求我辦事,真是上天入地第一回,只是可惜……我還以為你特意找我來,是為了向我們塞外投誠呢……”
“不可能!”
雲舟一口否決,拳頭握緊,表情裡滿是如磐石般的堅定。
他就是討厭他現在這個表情,像經受了極大的侮辱,又像是不容妥協的執著,無端地,就是拿這個人沒有辦法……
完顏均想過笑,居高臨下地站在這個瘦弱的中原男子面前,難得以一個饋贈者的身份,他完全可以狠狠地戲弄他,嘲笑他,甚至,抱住他的身體狠狠地親吻他……可是他什麼也沒有做,興味索然。他將馬鞭一揚,丟下一句聽似隨性的話在夜風裡:
“看我心情……”
噠噠的馬蹄聲在耳畔響起,注視著這個男人即將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雲舟心潮起伏,如骨鯁在喉,良久,才衝喉間溢位幾個細碎的音節:“……等一下……”
完顏均停下馬,問:“還有什麼事?”
雲舟鼓起勇氣,終於艱難地開了口:“你……你不要再為塞外效命了,不要再當將軍,不要殺人了……可以嗎?”
“可以。”
完全沒有料到他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