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也別有深意地哼了一聲。老闆娘吩咐小廝搬來十壇酒,拍開封泥,放在二人桌邊。
海鏡笑眯眯地喝著免費好酒,看著大漢心痛的表情,心裡說不出的滿意。就在他得意時,一隻筷子突然帶著風聲,向他面門飛了過來。
然而他卻沒有一絲移動,甚至看也沒看那隻筷子。只聽“當”一聲響,筷子撞入一隻空杯中,被彈得落在地面,發出幾聲清鳴。
海鏡將手中酒杯放下,望向另一桌那名高大的男子,眉目和善,“這位兄臺,敢問有何指教?”
高大男子冷笑著站起,負手睨視著海鏡,“海鏡,你別以為消失了三年,我就認不出你了!”
海鏡斜靠椅背,雙手環胸,偏著頭打量男子,“可我記不得你是誰了。”
男子不再回答,手掌一翻,便如疾風般掠至海鏡身前,衝著他心口狠狠拍下。
客棧中眾人都不由屏住呼吸,男子的速度與力量均不容小覷,這一掌帶著凜凜殺氣,恐怕難以躲過。
眼看手掌快要觸及海鏡胸前,男子卻一瞬坐在了海鏡身旁的矮凳上。
海鏡左手拉著他,右手遞上一杯酒,滿面笑容,就好像方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相逢一笑泯恩仇,喝了這杯酒,我們做個朋友吧。”
除了那刀疤老闆外,所有人都未能看清海鏡究竟如何出手,依舊怔怔凝視二人。那老闆眼中卻有一絲戾氣閃過,放在臺下的手微微一攏,似乎也想與海鏡交手一般。
男人不甘地咬了咬牙,甩開海鏡,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冷哼一聲便出了客棧。
而大漢的眼睛已瞪得如銅鈴一般,“原來你是海瀾莊的二公子海鏡?!”
海鏡點了點頭,“正是在下。”
大漢拍了一下桌,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我會誤打誤撞遇見你,還能請你喝酒,這錢總算花得不冤!”
海鏡見他如此爽快,也舉起酒杯,“說起來,我還沒請教兄臺大名呢。”
“我叫雲彤。”大漢豎起拇指,大咧咧向自己一指,與海鏡一碰杯,將酒仰首飲盡。
“雲彤?難道是‘仁、智、義、信’四位獨行俠中的‘義薄雲天’雲彤?”海鏡起身抱拳道,“幸會。”
“我才該說幸會!那年你抓住三大惡人,讓海瀾莊名聲大振,這事兒可是讓人們津津樂道的美聞!”雲彤又發出一串爽朗大笑,二人重新落座,意氣相投,竟似久別的老友般聊了起來,喝至深夜,竟將十壇酒全數灌下。
最終,雲彤醉得不省人事,口中嚷嚷著“酒逢知己,再來一杯”,一邊垂著桌案晃著酒杯。海鏡卻依舊清醒如常,一雙桃花眼在老闆與老闆娘身上掃動著,“老闆娘,為我們準備兩間房。”
“行啊,不過那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老闆娘撩起一個嫵媚的笑,坐在海鏡面前,眼神落在海鏡腰間長劍上,“你那把劍,能殺人麼?”
海鏡的劍十分奇特,是由竹子削成的,沒有劍鏜和劍脊,劍鋒看起來也不鋒利,猶如玩具一般。
看出老闆娘眼中輕視之意,海鏡卻絲毫不惱,只是微笑著道:“那要看是什麼人在用了。”
老闆娘聽罷也笑起來,玉手緩緩攤開,手心放著兩把銅鑰匙,“內院第一二間房,帶他去吧。”
海鏡接過鑰匙,又從懷中掏出一袋碎銀塞入老闆娘手中,“這是今天的酒錢和住店錢,明天你們別再收雲彤的錢了。”
老闆娘愣了愣,就見他架起雲彤離開了大堂。
這時,那一直沉默不語的刀疤老闆終於開口了,“妙意,他是海鏡本人?”
早晨那在客棧中吃飯的妙齡少女忽從暗處走出,腳步輕盈,玉指卷著肩上秀髮,眨著一雙機靈的大眼睛,“谷主,他確實是海鏡。”
她眼珠一轉,吃吃笑起來,“至於那個逃走的傢伙,則是雪蓮閣的二公子練子晴。他曾經敗在海鏡手上,一直咽不下這口氣……不過,其實他沒必要這麼介懷,雖然海鏡只是海映星收的義子,功夫卻比他親生兒子海淵高得多。”
老闆娘拍手笑道:“這天下果然沒有妙意不知道的事情。”
“誰說的,谷主的事情我就不怎麼清楚。”妙意噘了噘嘴,看向刀疤老闆,也即是幽冥谷谷主風相悅。
老闆娘恭敬地來到風相悅身前,拿出那張寫著“幽冥谷”的紙條,“谷主,前幾日聽您說起海鏡,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甚至還如此向我們挑釁,真是太自不量力。”
風相悅輕哼一聲,“是否自不量力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