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聽不見……
聽不見,一聲聲淒厲忠誠的鄉音;聽不見,一聲聲發自肺腑的嘶吼。
大王快走……
快帶大王走……
快走……
修羅煉獄,盡是生命從生至死的痛鳴。
奔馬揚蹄,勇猛的將士護著他們單郡的大王直向王都先鹿的方向避去。
這是生物本性,受傷返巢的本性,卻也是逢死轉生,如今卻又再逢死境的可悲本性。
半里一哨的伏兵,半里半里地攻擊以為終得活路卻又入死地的退兵;半里一哨的伏兵,成了逃兵每逢半里便又一次面對生死之賭的夢饜;半里一哨的伏兵,就像篩子般一層又一層篩濾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半里一哨的伏兵,將壤埔返回夷東的每一寸土地,全被滲入挾著腥味的血跡。
唯有穿著寇克郡盔甲計程車兵,有意地被埋於沿途的伏兵放過,寇克郡的族長或當以為被天神眷顧故而倖免於難,殊不知這是德安夫人對楚國皇帝的唯一懇求,求帝王放走或當,求帝王在戰場上留存或當的性命,給她能親手殺死仇人的機會──在她的族人曾被複滅的王都彭可。
揚鞭策馬逃命於道上的或當,追求了一輩子成為夷東第一的野望,就連倉皇退兵的馬背上都還汲汲營營想著要如何趁此動亂滅卻單郡爬上夷東第一的寶座……
卻在王都彭可的城門之外萬箭穿心摔落馬背,望著還差十步便能返回的家鄉,噴血氣絕於城門外的十步之處。城門下,站著一名毀了容貌的婦人……
一個頂著德安姓氏,終於親手復仇的女人──
德安,絲珂。
英雄淚(81)
戰後,第一百日──
看著阿爾郡族長的退卻、看著模剌子及郡族長的袖手旁觀,丹郡的王怒不可抑催動猛烈攻擊。
他,竟然被自己的盟友捨棄、竟愚蠢地沒去相信探子回傳的情報、竟自傲自滿地輕估敵人、竟認為他能夠輕取這座名為東晴的關門……
放眼望去,眼前盡是滿滿包圍在壤埔這片土地的敵人,不只如此,盟軍帳下還有不知從何時起便已隱藏期內的殺手,甚至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