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明,餘罪又問著:“那有人能做到吧?”
“有,老木、一指,都能做到,黃三就不說了,別人做不到的事,他應該都能。”杜笛道。
這就足夠了,相當於把查詢的範圍縮了一大半。餘罪嘆了口氣,伸著手,握手作別的姿勢,杜老頭異樣地盯了眼,機械地伸手握了握,就聽餘罪道:“謝謝杜師傅……有時間,我來看您。”
三個人笑著示意,扭頭走時,杜笛一動不動,開口道:“是我謝謝你。”
“謝什麼?”餘罪回頭笑著,那笑容很知己。
“謝謝你又把手伸進我的口袋裡了。”杜笛笑著,把餘罪趁握手一剎那塞進去的錢,亮出來了。
“呵呵,蘋果錢,別客氣。”餘罪笑了笑,轉身即走。
直到望著三個人上了遠處的警車,杜笛才嘆了口氣,滿眼的複雜,有點說不清心裡的感覺,就覺得怪怪的。不過手裡那三百塊錢,卻是溫溫的,這是他唯一一次沒有抗拒的施捨……
“不錯啊,這麼快就問到了?”小警下車的時候,奇怪地看了餘罪一眼。
“那人挺通情達理的,以後對人客氣點。”餘罪笑著道,駕車駛離了派出所,把小警傻傻地留在後頭了。這當會其實連駱家龍也沒整明白,只聽滑鼠和李二冬兩人嘚瑟著,興奮以及崇拜地講著杜笛的扒竊手法,還有模有樣學著,不過要和人家比起來,這手指、指縫、腕部,怎麼也協調不起來,越玩越僵硬。
駱家龍吃不住勁了,問著餘罪道:“究竟怎麼回事?這人無賴得很,怎麼配合你們。”
“嘿嘿,這叫伯牙遇子期。”滑鼠道。
“也叫流氓遇到雞。”李二冬道。
然後兩人一起道:“知己哪,懂不懂,笨蛋。”
哎喲,把駱帥哥給鬱悶的,乾脆不問了,三個人一臉賊相,沒一個好鳥。
那麼接下來,自然又是去找曾經的壞鳥,因為杜笛的緣故,目標縮到老木、一指和黃三身上。離小店區最近的是老木,大名呂長樹,曾經的名賊,和過氣的名人一樣,晚景都不怎麼好。到派出所找到片警,摸到情況,這位呂長樹被判十五年,服刑十一年出獄,是十年前的事,不過後來又犯了罪,被判了六年,屈指算算,三年多前出獄的老人家,青春全部用來以身試法了。
“咦,這是個極品呀,五十多了還犯事進去。”一貫底線不高的滑鼠都看不入眼了。
“就是啊,至於用六年來換嗎?”李二冬也不理解了。
兩人的話惹得派出所片警哧哧直笑,餘罪卻是皺了皺眉頭,評價了句:“老杜好歹還有點節操,這個絕對是渣到極點的,好不好打交道?”
“可能好嗎?我們片區這號人都是重點監控物件,這老傢伙今年六十了吧,還是什麼都幹,不是捧個罐子碰瓷,就是和一幫小痞子設賭,還沒法抓,你這頭抓,那頭看守所就放,過不了幾天又回來了。”片警道,很傷腦筋的一個人渣。
“怎麼可能隨便放呢?”李二冬不解了。
“那麼大年紀,看守所要他幹什麼,有災有病了,還得管著,住養老院呀?”滑鼠道。
這個話題又引起不少討論,基層就能看到這種無家無業無依無靠,混一輩子的,就指著警察給抓進去。現在看守所和勞改隊也學精了,不要,直接給打發出去,你不辦監外執行也不行,你長住讓國家給你養老,你想得美。
沒辦法,人家活到這種連自己都不在乎的份上,別人就不得不在乎人家了。
不一會兒,片警指著文化小廣場一處,正圍著一圈人在打撲克牌呢。今天沒幹壞事,敢情是休閒娛樂著呢,一幫糙爺們兒哄了一堆。餘罪沒說話,回頭看著滑鼠笑了笑。滑鼠搓搓手,直接拉開門下去了。
“喲,怎麼他一個人去了?”片警不解道。
“玩這個,他是高手。”駱家龍笑著道。
滑鼠這張時時帶著笑意的臉天生有市井氣息,哄到人跟前,發現是一桌子捉對玩鬥地主的,籌碼不大,一塊兩塊玩的,見一炸彈翻一番,目標呂長樹就在,頭髮快掉光了,嘴往外凸,門牙缺一顆,缺牙的地方叼根菸。他樂滋滋看著面前堆著的小票,換了幾茬人,差不多都給他遞零花錢了。
“我來,我來……我陪老爺子玩兩把。”滑鼠瞅了個空,鑽進去了。兩個人是玩牌技,三個人是打配合,滑鼠搶著洗牌、切牌。按規矩上來的新人搬了牌,請莊家先起,邊起牌,滑鼠邊客氣恭維著呂長樹道:“老爺們兒,您玩得真不賴啊,這樣吧……玩大點兒,報牌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