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3 / 4)

的選擇餘地,當時就想,即便落個千夫所指,我也在所不惜,哪怕賠上我自己,也要除掉這顆毒瘤,所以我就做了。我鼓動他們黑吃黑,鼓動他們火拼,也活該他倒黴,正好又遇上嚴打,呵呵,於是他就稀裡糊塗被判了十五年……”馬秋林道。聲音很輕,但很堅定,言語著透著一種不屑,那種無所畏懼的氣度讓餘罪很是折服。現在,輪到他站定了,很嚴肅,也很崇敬地看著這位前輩。

“你準備指責我嗎?”馬秋林側過頭,問道。

“不,幹得漂亮。”餘罪喃喃道。這種風格他喜歡。

馬秋林驀地笑了,兩人在這一刻,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欣賞,餘罪笑了笑,稍有不解地問:“我有點奇怪,他自首怎麼還會來找你,而且,我感覺他好像洗心革面了。”

“那是因為,他服刑十二年零六個月,我探監過十三次,基本每年一次,最後一次是接他出獄,他不但是個高明的賊,而且是個精明的人,他看出我心中有愧來了,所以讓我成全他。他也知道,我會成全他,因為從出獄後,他再沒有犯過案。”馬秋林道。

“可你為什麼又成全他呢?”餘罪道。這正是自己不解的地方,別人看不出案情的蹊蹺,但不該瞞過馬秋林這樣和賊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人。

“小夥子,警察不是你這樣當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是個理想,失竊案關係到的是警察的榮譽和整個大環境的形象,相比於一個藏在暗處的賊,誰輕誰重還用比嗎?不是光你一個人聰明,能看出案子有問題也不光你一個人,這肯定就是一樁僱人盜竊關鍵技術,在商業領域打壓對手的事,牽扯出來,都是地方企業,你覺得可能查到真相嗎?”馬秋林道,這句話卻是透著很多無奈,對於世事和環境的無奈,對於身上這身警服的無奈。

“這……難道警察找到真相也不應該?”餘罪道。

“應該,但分什麼情況,這個案子的目標就在失物,物歸原主,皆大歡喜;做不到這一點,你就算把真相擺在世人面前,也不會得到認可和理解,而且,警察的職責和警務存在的價值,是保障絕大多數時候環境的穩定,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你就算抓多少賊也沒有用……但做到了這一點,就即便有一個兩個漏網的,也是瑕不掩瑜。我當了一輩子警察,抓了一輩賊,而現在的情況是賊比三十年前更多,難道說,現在的環境,比三十年前差了很多嗎?”馬秋林道,最大的無奈莫過於你不得不採取並不情願的處理方式,這個案子就是。

這是個高度問題,是眼光囿於一案,和放眼全域性的區別。餘罪突然發現自己很蠢了,如果繼續費盡周折抓回主謀,那否定的就是這個大環境,否定的就是全部的同行,再拖延幾日,這些面子上的東西就蕩然無存了。其實他是覺得黃解放那麼大年齡了去替罪實在有點可憐,現在看來,真正可憐他的,不是自己,而是面前成全他的這位。

“不要糾結了,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他求我去抓他,開出了這個我無法拒絕的條件,那就是用失物的下落,換一個結案,出手的是他的小輩,他不想小輩像他一樣,年紀輕輕就毀了一輩子。我向許處長請示過,他同意……和敵人面對面打交道,有時候不得不採取一些非常方式,但都在允許的範圍之內。漏網的是他養女,估計也就是你見過的那個女賊,其實有什麼關係,她丟掉的,比她偷到的要珍貴得多,以後她將會活在自責中,這比什麼懲罰都嚴厲;或者,她不思悔改變本加厲,也沒有什麼擔心的,遲早她要撞到網裡。”馬秋林道,很從容淡定地談著這些事。

“謝謝您,馬老,我懂了,是我有點太偏激了。”餘罪道,複雜地看了馬秋林一眼,他從前輩的淡定和從容的表情中,發現了一個叫同情的東西,其實這東西他也不缺,只是表現的形式不同而已。

不過現在相同了,餘罪覺得以這種方式成全這個人,也沒什麼不好的。

兩人踱步出了公安局的大門,馬秋林指著不遠的一家小餐館,要做東請客。餘罪自然高興應允,他巴不得和這位世情洞明、足為警師的老人請教請教。不過不巧的是,出門不遠,電話就響了,餘罪以為又是滑鼠或者李二冬騷擾,拿著電話準備訓兩句,卻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來電的是安嘉璐。餘罪這才想起答應過案子完了要約人家的,他忙不迭地賠著不是,等安嘉璐話一出,他滿口答應著。馬秋林沒有聽到餘罪在電話裡說什麼,不過他不需要聽到,因為餘罪的臉上,像冬去春來,像陽光明媚,這個年紀,能讓他欣喜若狂的是什麼,很容易就能猜得到。

“喲,小余,你看來要放我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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