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2 / 4)

正待收回心思,忽覺體內兩股冷熱之氣上下交織流竄,似是化為刺針之狀,狠扎奇經八脈,而周身筋脈被此寸寸撞擊,凌遲劇痛,便是展昭已咬牙強忍,卻也難免臉色微變,唇色泛白。

幸而陰天微蒙,細雨如故,展昭慢慢抬手將斗笠往下一壓,過了不知多久,方覺將痛楚壓下三分,又將因中了毒而已有些發紫的手故作無事地攏進袖中,緩緩開口道:“展某既已應允將此人押解前往徐州縣衙,便定不會讓他死在此處。”

即便自己未有重傷在身,論功力,論速度,論劍術,白玉堂與他也是旗鼓相當不分上下。而此話一出,便是心等白玉堂與他一言不和兩劍出鞘,雖著實麻煩,卻別無他法,不如封了全身痛穴,賭上一賭,倒也有幾分勝算。

卻見白玉堂瞧了他半晌,忽地鳳眼一眯,眼角上翹:“展大人可知,最近江湖上冒出個暗殺組織,叫做春花樓,這樓裡有個樓主,叫做何春花?”

展昭神色頗為複雜地看他一眼:“展某隻曾聽聞最近江湖上冒出個暗殺組織,叫做參華樓,樓裡有個樓主,叫做何參華。”

白玉堂徹底無視展昭這神色複雜的一眼,那眉眼毫不在意地笑得愈發燦爛:“白爺爺還道這參華樓何等厲害,呿,可笑這參華樓內的殺手不下百人,無一人能殺得這鐵成鷹。可憐那樓主何參華只得聘請樓外的江湖人士,武林榜上出懸賞,能取鐵成鷹項上人頭者,賞銀三百兩。”

展昭沉默片刻,道:“白兄到底想說什麼?”

白玉堂抱著雙臂看他,鳳眼裡滿是你說爺想幹什麼的促狹笑意。

浙江金華白家白二公子,松江陷空島白五爺白少俠,如今囊中羞澀得拿不出三百兩銀子,這真是何等的落魄和悲傷。

展昭覺得,全身的痛意怕是七分都往太陽穴上移了去,頭疼得兩側的太陽穴突地跳了幾跳,忍住揍他一頓的衝動,忍了有頃,才道:“是展某孤陋寡聞,原來白兄已經一文不名家徒四壁至此等地步。”

“貓兒說的是。”白玉堂偏過頭,眉梢一彎:“白爺爺窮怕了。”

他銀靴下刀尖一轉,便往那大漢的睡穴刺去,爾後白衣旋身一揚,瞬間便近了展昭,輕笑一聲:“不如,你養我?”

“白玉堂!”展昭怒氣一起,氣血上湧,面色便掙出了潮紅,接連著是一陣咳嗽,咳得一陣頭暈目眩,直踉蹌往後退了幾步。

白玉堂卻也順勢後退,不動聲色地攬過他,不知怎的,心下竟略有惱意,輕蹙起眉,微斂了笑,道:“白爺爺也不好讓展大人為難,要白爺爺不立刻殺了此人也可以,除非……”

他的嗓音很輕很輕,若能瞧見他微垂的眼睛,也會覺得那眼裡有些恍惚閃逝的溫柔,可惜實在太淺,淺得只能覺得他的聲音有些低啞與暗惑,淺得只能瞧見他的唇角揚起些微的弧度,卻是真正地低笑:“貓兒,給爺喵一聲。”

展昭瞪大眼睛,一口氣沒喘過來,幾聲“你……”沒“你”出個結果,急火攻心下,喉頭一甜,便是一口泛黑的血,登覺劇痛徹穿四肢百骸,冷汗涔涔,唇色發紫,再沒能說出什麼話,痛得生生昏了過去。

白玉堂環緊展昭的肩膀,刻意避開了刀傷,穩住他往下跌去的身子,將他往懷中輕輕一帶,半扶了他在四輪木車的橫木前坐下。

眼中掠過一絲難辨的紛亂情緒,輕嘆了口氣,便抬了手探上那人的脈門,這一探,不過一剎,白玉堂的臉色竟刷地一下慘白了幾分。

陰著的天,連綿的雨,潮溼的發,襯得倒似是他身中奇毒,命在旦夕。

這毒不是尋常之毒,斷不能依舊法逼出,方才,竟是不該激得他吐出血來!

這蠢貓!身上的劇毒早已入侵五臟六腑,封堵十二經脈,若是常人,早便昏死過去,再不能醒。唇色蒼白成這樣,死到臨頭都不吭一聲,從來便只會兀自強撐!再撐下去,死在哪裡都沒人知道!

千般怒氣,萬般惱意,卻無處可說。而看著這本該承了怒意的人緊閉雙眼,蹙起眉尖,到頭來,自己竟是連想也無法再想。

終是輕輕一嘆,低低溢位一聲:“笨貓。聽著,你休想就這麼死了。”

白衣的少年俯下身,湊近他的耳邊,聲音愈發輕了下去:“休想賴掉欠著爺的債。”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十五

白玉堂的聲音雖是低不可聞,但無奈仙界之人耳力非凡,難免一不小心聽得一清二楚。

坡下小徑上,青燈行不能置信地看向噎嗚。

此時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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