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的一聲,案几被利落踢翻,展大人飄忽中冷不防被擁了個滿懷,耳邊是那人略帶沙啞的聲線,“貓兒,你……你說什麼。”
天下奇聞。陷空島五義的錦毛鼠白玉堂口吃了。
展大人神遊了一下天外,沉默了一會兒,又反應了一下,道:“玉堂,你還好吧?”
五爺皺眉道:“上一句。”
展大人目光遊移,望向樑柱,道:“忘了。”
下一秒,唇便被實打實堵了個緊。
自作孽,不可活。
展昭這回倒是反應得很快,可惜白玉堂的反應更快。
甫一回神,下意識便要喝一聲死耗子幹什麼,卻不想叫那耗子得了機會,壓開了唇便探了進去。
破竹之勢,攻城掠池,肆意掃蕩。
吻得兩人俱是頭腦發暈,略略分開時,白玉堂抵住他的額頭,聲音裡有再清晰不過的暗啞,“貓兒,你我雖是仍舊未分勝負,可此番,你是不是,應當償我?”
沒頭沒尾,莫名其妙。
可聽在展昭耳中卻如平地驚雷,閉眼咬牙握拳想,好,好,總算來了。來得巧,來得好,時候不錯。
去他的時候不錯!
展大人不愧是心理素質強大,衣袖一抖,反手勾腕,左掌變爪,便要鉤出。
耗子卻不躲。
那鉤至耗子的後頸,堪堪頓住,竟下不去手。
白玉堂收攏了臂中力道,將臉埋在展昭的頸間,聲音裡硬是扯出了三分的委屈:“貓兒,你便是這般待白爺爺的麼?”
這委屈沒收住,力道也沒收住,一扣那人的後腦,便狠狠咬上他的唇,竟咬出了些許的血腥之味。
雖是這麼委屈著,卻也不曉得有幾分真假,展大人只覺得這耗子手上甚不安分地到處摸索。
恍惚中覺得危險,劍客的敏銳和自衛,緊繃起身子防備,下了意識又要出手,卻聽那人的聲音裡扯出了七分委屈:“貓兒,你真這般狠心?”
怎就狠心了?
抬了頭,那人眸光深不見底,卻緊緊蹙了眉,似有些隱忍的痛楚模樣。
有些熟悉。
那次,那次中毒。
真就這般痛楚?真就這般委屈?自己真就狠心了?
轟然一聲,方寸全亂。
這下,豈止渾身發軟,卻連心也跟著軟了。
在日後無數次回想與檢討裡,展大人,將會永遠記住這一次方寸全亂,這一亂,這一軟,讓他後悔終生。
他只是覺得竟似又有些軟麻,只是堪堪攀住他的肩膀微支撐著自己,內力一提,剛要站起,忽的一個天旋地轉,身上也猛地多了些壓力。
這是床上。這個姿勢。
風九天那本斷袖之史的畫圖不知怎的盡上心頭。
展昭別過臉,修長的手指抓緊了床被,隱隱發白。
不止手指,連臉色都隱隱發白。
他閉上眼,索性來個一不見二不休。
月光這會兒不甚明亮,然而白玉堂的吐息纏上頸畔,卻甚是清晰,緊緊地摟著展昭,卻只是吻著,吻著,吻他似劍的眉,吻他緊閉的眼,吻他帶了涼意的唇。
那人在緊張,不止是緊張。
這般清朗的氣息,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