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果然朕是老眼昏花了,幾十年都沒看出來,老十這個莽夫,其實也是個欺軟怕硬看人下菜碟的,什麼連對著朕都敢莽莽撞撞無知者無畏?分明是看出朕心中慈愛不忍,方才三番兩次地惹朕生氣!早知道那時候就不該只是什麼罰跪一天罰抄百遍的算了,雖說就老十那皮糙肉厚的,跪少了不痛不癢、跪多了反而要費朕的好藥材,這罰抄也該多個三兩百遍的,最重要的是該在罰抄期間將老九老八都看住了,省得那混小子和朕闖禍就有恃無恐——
看到了保成這兒,那拳頭捏得朕都要聽到響聲了,偏偏別說掀桌,屁都不敢放一個!果然朕就是太慈愛太心善了,人善被人欺啊!做阿瑪的太過慈愛心軟,這一個個小兔崽子就都想著要翻天了,連一直以為最直率無心機的老十都懂得衡量算計,也難怪其他那些個不省心的,朕都還沒死就敢盯著朕底下那張椅子鬥得和烏眼雞似的……
自己到底還是太心慈手軟了!難怪祖宗都說棍棒底下出孝子,自己果然還是少了棍棒嚴苛啊!
——康熙寶寶渾忘了他罰起兒子跪來,從來是不管天寒天暑地平時凸的,也渾忘了他真發起怒來,棍棒倒是從來不用自己抄手拿,可刀劍也沒少上……
——遇上這麼個健忘的皇阿瑪,老四七歲之後忽然怕熱的體質、老十三好難得才靠著他四哥撒嬌耍賴從“二嫂”那兒要來的仙藥養好的老寒腿、老五那倒黴的為了搶下他阿瑪劈向十四弟的劍而劃傷的手臂……種種神馬,也只好浮雲了。
老十被記的這一筆卻浮雲不了,好在這孩子打小兒在親爹面前不怎麼討好也習慣了,後來又只以為是他拐走了老九惹他阿瑪不喜,倒也不曾多想,也算是憨人少煩惱吧。
倒是皇帝聽著賈敬心念裡傳來的、關於他皇阿瑪的各種心裡話,好懸才忍住了沒在龍椅上當著一眾臣工貢生們失態,趕緊藉故遁走,躲到後殿埋在賈敬獸那厚實的皮毛裡好生大笑一通,聽得外頭耳聰目明的老十心裡直犯嘀咕:皇帝這是抽風了還是抽風了呢?
一分神,手上的棋子就不小心落了下來,本來還旗鼓相當的局面立刻輸了個落花流水,老十傻傻地看著對面黑鐵塔似的鐵拓,鐵拓回以更傻的一笑,老十一頭砸在棋盤上:
果然這個皇帝和爺不對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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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攤手,不對盤是肯定的,太紙爺和兄弟就沒有哪個真的對盤的,哪怕是老四……
還有康熙寶寶的麵皮啊,要命的是在莫的設定裡,他還真就那麼認為的o(╯□╰)o
70章
好在不對盤歸不對盤;到底前世還是同一個爹生的,而現在他們那個爹也還就看著;皇帝倒不擔心他那個成了兩頭身小娃娃的皇阿瑪能拿他怎麼的,但反正老十現在也構不成威脅;又還多少能派得上用場,正好還能讓皇阿瑪看看孤也不是真的沒有骨肉親情的;何樂而不為呢?
是以老十雖被皇帝一個又一個的神來之筆折磨得□;最終連三元及第的機會也沒撈著;卻好歹還是保住了他跨馬遊街的地位——託他現在這幅皮囊的福;堪堪踹掉形象實在不怎麼樣的黑鐵塔;成功衛冕探花之位。
所以此時,老十正胸披紅綢、頭簪金花,高坐在同樣披紅點金的馬上,雖只得了個探花有些意未足,不過能夠在那個抽風皇帝手下保住探花寶座、得以睥睨京都,老十還算勉強滿意。
到底再自信,也還知道自己那一詩一賦十九局棋,實在難以見人。
再說狀元探花不過虛名,他前世除了丹陛之上那個位置,什麼風光沒享受過?倒是打點起精神,看看人群中哪個瞟著大姑娘小媳婦的公子哥兒是老九才是正經。
老十高踞馬上左顧右盼,對姑娘們各種投花擲果一律投以微笑——
再不耐也要笑,據說耐心的男人比較有魅力,看八嫂對八哥那等死心塌地,悍婦之名滿大清皆知,也還甘願為他養著庶兒庶女視若己出,連生下庶兒庶女的侍妾都好好養著……
相比起說什麼“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老九,先不說老十再怎麼對老九動心思也沒將他和女人等同過,就說老九那個自以為得意、自以為無人敢吃醋,其實亂得連老十都看出不對的後院……老十還是覺得聽八哥的沒錯。
老九啊,那就是個看似聰明其實不靠譜的貨!
不靠譜的老九正坐在茶樓雅座裡望著窗外,剛在心裡鄙視一下那個新任探花那個得意得尾巴都翹起來的蠢樣兒。
還別說,若非蠢到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