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的,也還懂得,又穆仁託他那被老十評價為有三分他家八哥當哥哥時模樣兒的福,也算是被老十納入自己人範疇的,不比那些奴才僕役,老十回想一番自己這些日子的作為,也略微有那麼點兒不好意思,就關心了穆仁幾句,還摸過他的臉確定雖看著青白、但溫度還好方放心,就邀他:“打明兒起和我一道練武。”
穆仁本來因為老十直率表達的關心喜得無可無不可,但一聽練武啥的,當下腦袋搖得和破浪鼓似的,原本對這個弟弟有求必應的他,第一次如此堅決的拒絕,老十本有些惱,但還不及瞪眼,就看他不過在馬上搖了幾下腦袋,就險些將自己整個兒從馬上搖下來,趕緊伸過手穩住他,瞪眼也變成了無奈的白眼兒。
穆仁一時坐穩,卻不一會子,又在馬上搖搖欲墜的,老十扶了他幾回,終於不耐,直接猿臂一伸,將他揪到自個兒馬上坐著,口中嫌棄:“連馬都騎不好,學爺玩兒什麼射獵?”手上卻穩穩護住他,穆仁只撓著頭傻笑:“淵弟臂力越發好了。”老十哼一聲,爺自然好!
薛蟠看得羨慕不已,雖說他再不敢拿那等心思眼色看老十,可看看老十近來越發英氣逼人俊美無雙的臉,再看看靠在老十身上的穆仁,也忍不住暗暗嚥了口口水,唉,如果自己也能如此親近一二……
卻不防穆仁恰好看到他盯著老十吞口水,心下越發拿他狼一般兒防著了!
13風起
可穆仁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住薛蟠這不要臉的越發登堂入室——要不怎麼說橫的怕不要命、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呢?更別提穆仁一介書生,既不蠻橫也還不到和薛蟠拼命的地步,遇上薛蟠此等不要臉一再湊上來,老十開口邀請穆仁一道兒練武都能舔著臉貼上來求指點求訓練,明明被老十拒絕了,卻還能大張旗鼓送了厚禮三跪九叩來拜師的混人,穆仁除了目瞪口呆,委實無法。
偏老十還喜他誠意——主要是老十一片熱心和穆仁說了好些天,這人別看平日對老十如何有求必應,練武強身此等明明於他自個兒有大好處的事兒說啥也不肯鬆口,就是老十花心思找了魏晉文士多能文會武、或者沒個好身體一場春闈就能要他半條命之類的理由努力說服他,這傢伙也死不鬆口,委實打擊了老十一顆小心肝。正巧薛蟠三拜九叩大張旗鼓地來了,老十自覺近日在穆仁身上磨掉的面子又加倍漲回來——便鬆了口,允了薛蟠每日過來習武……
如此諸般,導致穆仁乖乖兒鬆口送上門讓老十指點練武神馬的,就暫且不提了。
還是說眼前這次射獵吧。
薛蟠果真是個呆子,雖說武課上頭略比文課的好點兒,卻不過是和他對練的小廝長隨都不敢真和他動手,比起文課的老夫子容易對付些兒罷了,其實還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紈絝子,射箭什麼的,招惹招惹野雞野兔之類的還行,這麼大冬天的,就是正經獵戶,不到萬不得已也不進山的日子,他非起性兒往山裡頭去,穆仁不常射獵不知道,又正喜歡被弟弟護著的感覺,也沒攔著,老十無可無不可,結果這金陵城外,居然也能遇上熊瞎子!
穆仁開始還只覺得那傻大個和焦忠一般憨憨兒的十分有趣,待得見它被薛蟠一箭激怒,一掌就拍斷一棵樹時,立刻一哆嗦。薛蟠看著一路橫衝直撞往他奔來的黑大個,偏他□那據說價值千金的駿馬卻也是嚇得連動都不敢動,薛蟠只剩傻眼的份兒。
至於那些隨從,薛家的不必提,就是有那麼零星幾個還想著主子的,卻大多不頂事;馮穆家的倒還有心護主,可也只一心護著穆仁馮淵撤退,誰稀得去過問薛蟠?好在老十雖還沒吃透馮淵這個身體,但總算不是原先兒那個起身猛一點都能發暈的弱雞,熊瞎子乍一出現,老十就先用斗篷在穆仁身上打了個嚴嚴實實的死結,不說多穩妥,也不是略一鬆手就能將他顛下去的,再挽弓連射兩箭,一箭正中熊鼻,一箭正中熊眼,只聽得一聲嘶吼,黑熊繼續往前衝了幾步,正好在薛蟠馬前兩步處倒地,熊掌在馬前蹄砸出個小坑,薛蟠看得臉色盡白了,連呼吸也忘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咳出半聲兒喘出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在馬上。
也虧得,薛蟠那馬,雖也嚇得厲害,卻不曾癱倒失蹄,也不曾發瘋亂跑,不過仔細一看,穆仁忍不住笑出聲來,僕役隨從也各自忍笑,只有薛家那些個掩面不已——那馬兒一雙眼呆滯木然,竟也是嚇傻了,和薛蟠的模樣何其相似!
果然是物似主人型麼?
這麼一笑,穆仁又是一直坐在老十馬上,最是沒受驚,此時已經完全忘了方才的驚險,只有薛蟠傻乎乎的,晃了晃腦袋,眼睛略微回過點兒神采,看向老